秦颜晚本来就感觉脑袋有点昏昏沉沉,被这个消息轰炸得,又有了一些不太强烈,但也不容忽视的晕眩感。怎么会是这样?孩子哭,不是因为拉臭臭了吗?怎么会是投毒?谁会对一个刚满月的孩子投毒?而且昨晚婴儿房不止有她在场,她上去的时候,顾景曜已经在那儿了。秦颜晚没时间想太多,主要也是不明白具体状况,收拾了一下,马上打车去贺家。她要是不解决这件事,沈徊钦就要解决她了。下车的时候,冷风一吹,秦颜晚反而感觉自己的后背出了一阵汗。她穿得很厚,但还是不住地打冷颤,她咬牙忍着,走进去。贺家这会儿灯火通明,秦颜晚被佣人带进去的时候,刚好听到月嫂言辞凿凿地说:“就是那个秦小姐!昨晚她就是一副心虚的样子,陈姐也看到了,陈姐,你说是吧?”被点了名字的佣人,也点点头。双胞胎的亲生母亲,贺家夫人忍气问:“妈,那个秦小姐,到底是什么人?”贺老太太道:“是沈氏的秘书,昨晚还差点跟林家那个丫头当众闹出事来。”贺夫人气得眼眶通红:“这么说,她肯定就是故意的了,我不会放过她的!”“……”秦颜晚屏住呼吸,绕过玄关,进入客厅,然后她的脚步蓦地一顿。万万没想到,顾景曜竟然也在!他不是已经回申城了吗?而且不只顾景曜,还有聂连意。很明显,他们是一起来贺家的。秦颜晚这一瞬间想到的是,昨晚她从进入婴儿房,到离开婴儿房,顾景曜都在她身边,她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但在那个月嫂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的时候,他却一言不发,冷眼旁观。“……”顾景曜果然还是顾景曜,施以援手是他偶然间良心发现,对她冷漠寡情才是日常状态。秦颜晚早就对他没有期待,但可能是大半夜赶这么远的路过来,折腾得人有点不舒服,所以心里也有点不舒服。闷闷的,很窒息。呵。亏她刚才还觉得这件事很好解决,只要说出顾景曜当时也在婴儿房,贺老太太去问一下顾景曜,自然就能洗脱她的嫌疑。但她凭什么觉得,顾景曜会配合她洗脱嫌疑?他要愿意帮她,早就帮她了,一句话的事儿,甚至不用她大半夜赶来贺家。他既然没开口,就是不愿意帮,秦颜晚也失去了“唯一的目击证人”。顾景曜也是最先注意到秦颜晚进来的人,抬起眼,黑眸里的情绪不明不白。秦颜晚看都没看他。佣人禀报:“老夫人,夫人,秦小姐来了。”贺老太太的目光倏地看过去,凌厉得像刀刃,秦颜晚心头不由得一凛,轻声问候:“贺老夫人,贺夫人。”贺夫人是温婉贤淑的长相,但这会儿却不顾教养,一下站了起来,直接就朝秦颜晚冲过去:“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你这个毒妇!”她二话不说,抬手就朝秦颜晚的脸上打去!秦颜晚眼睛一睁,已经做好后退避开的准备,贺老太太及时喝了一声:“阿静,住手!”贺夫人的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秦颜晚看着那洁白的巴掌,眼尾余光瞥见顾景曜那一瞬间好像也有要起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