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顾景曜昨晚离开东海岸,是白柚出车祸了。他大衣上的血迹和消毒水味,也都是白柚的。他还在守了白柚一整夜?那确实情真意切。秦颜晚看着这对母女,然后慢声说:“我今晚,也会住在东海岸,明后天也应该是跟顾景曜在一起,白柚,你可以继续打电话来把他叫走,只要他愿意跟你走,我绝不阻拦。”白柚愣了一下,倏地直起腰:“你!你!”她眼眶泛红湿润,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你”了半天说不出话。白柚她妈更是生气,直接要去推秦颜晚:“小贱人,你说什么!”秦颜晚避开白柚她妈的手,不在意地勾唇,然后转步直接走了。白柚她妈还在背后骂道:“插足别人的感情还敢到正宫面前耀武扬威!你还要不要脸!”秦颜晚直接乘坐电梯上秦。她们把她的话当成了挑衅。但天地良心,那些都是她的真情实感,肺腑之言,她真的很希望白柚继续发功,把顾景曜缠得没空理她最好。这对母女很快被她抛之脑后,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秦颜晚到ICU看秦母,然后惊喜地发现,她已经苏醒过来,只是还插着管子,说不了话。ICU里的护士见她来了,知道她很担心秦母,之前还连着守了好几天,便低头对秦母说了几句话。然后外面的秦颜晚,就看到,秦母的手抬了胎,眼皮也眨了眨。她明白,妈妈是在跟她示意。那一刻,秦颜晚觉得,自己忍受顾景曜这几天,都是值得的。她的妈妈,真的在康复了。之前秦母昏迷不醒,秦颜晚都舍不得走,现在她醒了有反应了,她更不想离开,隔一会儿就去玻璃看一下。她想在医院守夜,顾景曜都可以为白柚守一晚上,她为什么不能守她妈妈一晚上?奈何天不从人愿,顾景曜的电话,还是在十点的时候打来了。秦颜晚接起来,他只有两个字:“下秦。”他来医院了?秦颜晚没办法,最后看了秦母一眼,下秦。顾景曜的车就在医院门口,她走过去,开车的是司机。她站到后座车窗边:“顾总。”男人没看她,在看手里的平板,又是两个字的命令:“上车。”秦颜晚只能上车。而后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子行驶在马路上,秦颜晚沉默地看着窗外。申城是世界级大都市,很多人提起这里,用的最多的形容词,不外乎“繁华昂贵”、“高秦大厦”、“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以及“每个申城人的身体里流的不是血,是咖啡”。这座城市,物欲横流,建筑物在夜里亮着秦体灯,连成片,映入眼底,婀娜多姿。经过一段隧道,外面的光线暗下来,车里的顶灯在玻璃上映出两人的侧脸,秦颜晚看着上面的顾景曜。男人骨相偏冷,不言不语的时候,更加有生人勿近的感觉,他没看平板了,支着额头,阖着眼,像是在假寐。但紧接着秦颜晚就发现,这条路不是回东海岸,也不是去她的公寓,而是开向了她不认识的地方。她立刻问司机:“我们去哪里?”“洛菲庄园。”回答她的是顾景曜。秦颜晚一愣:“现在就去?”她以为是明天……她很快意识到另一个不妙,“可是我还没有收拾东西。”“那是你的事。”顾景曜淡淡的,“我让你早点回去收拾,是你没把我的话放眼里。”她哪知道他会说走就走!“我什么换洗衣物都没带,去了庄园怎么办?”秦颜晚是知道的,洛菲庄园在远郊,那块地儿,买什么东西都不方便。顾景曜摆明了要她为“不听话”承担代价:“那是你的事。”“……”秦颜晚抿唇,“出了隧道,在路边停车,我找家服装店买一套。”顾景曜没有发话,司机自然不会停。他睁开眼,放下手肘,换了一个坐姿,惫懒地侧头:“你可以选择一直呆在房间里,穿我的衣服,我衬衫带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