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观察霍岩很久,发现对方总是有意无意的挠身体,尤其是小腹下的位置,便已经有了猜测,而薛毅的话显然证实了这一点。霍青侃侃而谈,但霍云峰和薛毅的脸色都极为难看,但为了查清真相,二人还是安排了下去。霍岩大惊,他忙说自己没事,不需要检查,还用手死死的按住胳膊的衣袖,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李贤淑很快也意识到了很可能霍青说的是真的,霍岩才是罪魁祸首,她不想继续查下去,便连忙来到霍云峰的身边,添油加醋道:“老爷,我看这事就是霍青干的,依我之见,把他交给薛府,眼不见心不静,就当我们霍府没有过这么一号人。”谁知,李贤淑的一番说辞,换来的却是霍云峰的怒目圆睁。“怎么,你要天下人笑我霍云峰没有治家的能力吗?”“都是你,袒护庇佑,你看看这孽畜成了什么样,现在还闹出了人命。”“这件事一定要水落石出,都给我等着,谁也不许乱跑。”霍云峰怒了,其余人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安静的站在两侧。霍府本就有专用的郎中,很快便拎着药箱对霍岩进行了检查。“霍将军,二公子得的确实是花柳病。”不仅如此,半个时辰后,薛府也派人传来消息。“经过仵作鉴定,大少奶奶真正死因正是花柳病。”一切,如霍青猜测的一模一样。整个大厅瞬间寂静下来,无论是谁也看得出,此刻的霍云峰非常生气。霍岩压根不敢直视霍云峰,身体不断地打颤,最后一滩黄色的液体竟然从胯下流出。“母亲,救我!”这一切,霍云峰都尽收眼底,他深吸了口气,绝望的闭上眼睛。“来人,将霍岩拖下去,痛打一百大板。”“不要啊老爷,会出人命的。”李贤淑也吓得脸色惨白,一边护着霍岩,一边哭着央求。但霍云峰此刻已经厌恶了这对母女,直接一脚踹开李贤淑,道:“我得给薛家一个交代,任何人,不得阻拦。”“执行完家法,无论生死,直接丢出霍家。”“即日起,霍岩从霍家族谱除名。”霍云峰的声音很大,如洪钟一般响彻在大厅内。护卫队本就对霍云峰唯命是从,第一时间就架着霍岩出了大厅。很快,外面便传来凄惨的叫声。霍云峰把众人遣散,然后带着薛府的人去了书房谈事。霍青自顾自的离开,反正这些人都不熟,他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是时候离开了。回到后院,霍青看到了一脸担忧的霍玲。“哥,你没事吧。”霍玲前后检查着霍青的身体,确定没有地方受伤后,才松了口气。“没事,以后都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霍青宠溺的揉着妹妹的脑袋,这么多年了,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霍玲不解的问道。霍青也没隐瞒,将在前厅发生的事情又讲了一遍,听得霍玲眨巴着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哥,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得尽快离开霍家了。”霍玲苦涩的笑了笑,一旦离开霍家,就意味着要开始流浪。“是要离开,但不是现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再过几天就是科举考试了,我想去试试。”霍青眸子闪烁,他倒没什么宏伟的理想,只要能考个不错的成绩,到时候去个小县城当个县令,远离京都和霍家,也挺逍遥快活的。“科举?”“哥,我知道你平时也会看书,但我听说科举题目都挺难的……”霍玲支支吾吾的,显然觉得这条路并非易事。霍青也没解释,话锋一转道。“我们的牒籍还在霍家,得想办法让那老东西把牒籍分出来,总不至于真的当盲流到处流窜吧,等拿到牒籍再离开,到时候再不济咱做点小生意,哥好好挣钱养你,保证比现在的日子好过一千倍,一万倍。”既来之则安之,霍青有信心利用自己现代的知识在这里闯出一番天地。霍玲很认真的听着,最后居然哭了。“我也没指望能过上啥好日子,只要能吃饱穿暖,和哥哥在一起,就行了。”霍青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们兄妹俩身在霍家,愿望却如此朴实无华,仅吃饱穿暖就能满足了。然而,即便是这一切,在以前都是一种奢望。霍云峰,霍家,你们欠的太多了。看着妹妹单薄的衣服,霍青有了主意。“走,哥带你去领衣服。”不等霍玲反应过来,霍青就拉着她出了房门。“哥,我们找谁领衣服啊,霍管家可从来不待见我们兄妹,平日里也不曾给过我们月钱,现在领衣服,他不给怎么办?”霍玲小小的眼睛满是担忧。“放心吧,我保证能要到衣服。”霍青安慰道。很快,兄妹二人就来到了一栋小院,迎面就看到管家霍山走了出来。“我不是警告过你们,不许来我的院子,滚出去。”霍山拿着一个账本,不耐烦的说道。霍青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拍在霍山脸上。“一个狗奴才,也敢跟自家小姐和公子这样讲话,放肆?”霍山懵了,捂着脸诧异的看着霍青,他刚从外面办完事回来,虽然听说了霍青大闹前厅的事情,但压根不信,没想到却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你……”霍山气的指着霍青,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霍青要真拿身份压他,他没一点办法,到底是主仆关系。“我也不为难你,给我和妹妹选五件过冬的衣服,再把以前欠我们的月钱一并结清,我肯定转身就走。”霍青似笑非笑,目光灼灼的盯着霍山。一时间,霍山居然感觉心里毛毛的,下意识的吞咽了两口唾液。他不敢相信,一向唯唯诺诺,自卑如蝼蚁一样的霍青,会这样跟自己说话。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废物五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