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你看看,我早就说了不能让这对煞星进门,他这眼神,好像要吃了我们。”李贤淑挣脱不掉,只能看向霍云峰。而霍云峰也终于抬起了头,和霍青的眼神撞碰到一起。霍青也没躲避,两人四目相对。霍云峰眉头一挑,他从霍青的眼神中看到了恨,还有几分倔强。这也是他第一次正面直视这个庶子,单论和自己对视的这个勇气,其他孩子都不具备。“放手!”霍云峰沉声呵斥道,浑身撒发着一股强大的威压。但霍青依然不为所动,反而冷笑一声,道:“我放手然后让她继续打我吗?”霍云峰拧了拧眉头,道:“你身为庶子,居然把你兄长打成这样,你娘执掌霍家家事,教训教训难道不应该吗?”“我娘?呵呵,我娘早就撞死在了霍家门口了,而且,你没资格提她。”这话一出,所有人脸色大变,霍云峰更是阴沉可怕。堂堂霍家家主,被一个庶子说没资格……“你……”“来人,把这孽障给我拿下。”霍云峰似乎失去了耐心,直接命令道。护卫队所有人领命,准备围上来。霍青冷笑一声,一把将李贤淑推开,抬头看向霍云峰,道:“呵呵,一口一个孽障,我真替我娘感到悲哀,她带我们走了上万里路来投奔你,而你呢,从来没把我和妹妹当成自己的孩子。”“你也用不着发号施令,容我把话说完,我自会带着妹妹离开,而且永不踏入霍家。”霍云峰双眸死死的盯着霍青,眼神闪烁不定,犹豫片刻后,才摆手示意护卫散开。“说吧,那就从你祸害薛家大少奶奶开始,再说说你是如何目无尊长打了你的兄长,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给我说清楚了。”霍青讥讽的笑了笑,道:“呵呵,我原以为你只是刻薄了些,不待见我和妹妹罢了,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迂腐。”“试问,我整日跟妹妹在后院洗恭桶,哪有时间出去,更别提勾引薛家大少奶奶。”“但凡是我做的,没啥不敢承认的,但不是我做的,你就是杀了我,我也绝不蒙受冤屈。”霍云峰被骂迂腐,本来已经怒在火中烧,但听到后面,逐渐冷静了下来,尤其是听到霍青兄妹居然整日洗恭桶,让他那颗坚如磐石的内心一颤。自从亲眼看到霍青母亲死在霍府门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以至于多年来经常会梦到他们在边塞时候的事情。他连年在外征战,家里的大小适宜都是李贤淑打理,他也曾问及过霍青兄妹的情况,可得到的总是都很好。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沦落到洗恭桶为生。一丝愧意油然而生,霍云峰这才发现,自己亏欠这双儿女太多太多了。“放肆,居然敢骂家主迂腐……”杨护卫站在一旁怒喝道。“骂了便是骂了,他身为霍家家主,不分青红皂白,仅听信旁言就断定我有罪,我说他迂腐难道不对吗?”霍青据理力争,毫不退怯。“呵呵,听你的意思,你是被冤枉的是吧。”“且不说霍岩的说辞,薛家人也说的是你干的,谁知道你会不会耐不住寂寞偷偷溜出霍府干那种龌龊的事。”李贤淑阴阳怪气的说道。霍云峰沉吟片刻后,却并没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薛毅。这位是薛府的管家,此次前来全面代表薛家家主,霍云峰必须慎重处理。薛毅皱了皱眉,道:“霍将军什么意思,我家大少奶奶都死了,而且好几个下人都说,和大少奶奶鬼混的就是霍青,我不会搞错的。”“你若是不忍心管教,或者没能力管教,把人交给我,我带回薛府。”霍云峰脸色愈发难看,冷冷的扫视了霍青一眼,刚准备开口,却被霍青先一步打断。“薛府的人没说谎,但勾引薛府大少奶奶的人是霍岩,而不是我,是霍岩冒用了我的名字。”“就在刚刚,霍岩先一步到后院,想逼迫我承认和薛家大少奶奶苟且的事,但我不能背这口黑锅,所以就发生了争执。”这话一出,前厅一片哗然。霍岩着急的说道:“父亲,你别听他胡说,全是他自己干的。”霍青并未理会霍岩,只是看向薛毅,然后双手抱拳。“我知道,我这些话并没什么说服力,但我有证据证明是霍岩干的。”“什么?”这下,不光是薛毅一怔,就连霍云峰也坐不住了。“好,倘若你真拿得出证据,我就信你的话。”薛毅面无表情的说道。霍青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敢问薛家大少奶奶怎么死的?”“你这是何意?”“整个薛府都知道大少奶奶是上吊自杀,但肯定和你们霍家脱不了干系,她不过是妇道人家,身居墙围之内,平日也不出门,要不是你们有人翻墙跃入勾引她,怎么会酿成这样的祸事?”“后来东窗事发了,她担心被浸猪笼,才走了上吊这条绝路,但她的贴身丫鬟可说的清清楚楚,那个男人就是你们霍家的霍青。”薛毅怒视着霍青,双手攥成拳头,胳膊上青筋暴起,非常生气。“我知道你很急,但先别急,我的意思是,你家大少奶奶尸体有什么异常症状。”霍青耐着性子解释道。“具体死因我也不清楚,但我看过尸体,脖子大了一圈,胳膊上有密密麻麻的红疹……嘶……你的意思是,我家少奶奶不是自杀?”薛毅拧着眉头看着霍青,眼神疑惑。霍青摇了摇头,道:“肯定是自杀,但你家大少奶奶是因为得了花柳病,加上东窗事发才羞愧的自杀,你们看,霍岩是不是脖子也肿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胳膊上应该也有红疹。”“当然,我不是郎中,你们可能觉得我在蓄意报复霍岩,这样吧,薛先生您请仵作对大少奶奶尸检,还可以带你家大少奶奶的贴身丫鬟前来指认到底谁去的薛府,另外霍家请郎中对霍岩诊断,到时候结果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