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瑶道:来趟办公室,这些档案要整理。许知念不想节外生枝,忙到九点多总算整理完了。江芷瑶又说:你去厂对面小卖部给我买瓶北冰洋。比起之前的刁难,跑个腿根本不算什么。许知念出了厂门,听到有人在喊江芷瑶的名字。她头也不回地过了马路,谁知那男人拉住她。江芷瑶,叫你怎么不应我许知念扭头,眼底一惊。是他!是那天故意将酒倒在她胸口的男人。男人很轻地说了一声认错人了,便走了。一股直觉让许知念觉得不对劲,她立刻转身想回厂。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嘴,套进麻袋。蹲了好几天,这娘们一直跟那个厂长在一起,今天可算找到下手的机会了!可她怎么落单了,还穿了工人的衣服管他呢,可能是想瞒天过海,好在有人叫了她名字,总不会错!许知念惊觉,自己好像又落入一个精心布置好的局。随着头上的一击,她失去了意识。躲在厂里的江芷瑶看到这一幕,畅快地笑了。天这么黑,又有人帮忙,她的仇家果然搞错了。一想到许知念会替她死,以后再没人能分走孟君彦的心,江芷瑶的笑容根本压不住,开心地去了孟君彦家。到的时候,孟君彦正在接电话。你爱的人被老子绑架了!听着那头用变音器发出的声音,孟君彦瞳孔骤缩,声音都抖了几分:谁姓江的娘们呗!绑匪恶声恶气地让他准备十万,放到指定地方,说拿到钱便会放人,否则就撕票。如今的万元户都罕见,十万对普通人来说,一辈子都花不完。对孟家却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他一抬头便看到江芷瑶走进来。原来只是恶作剧。那你就撕票吧。孟君彦冷冷挂了电话。绑匪听着忙音,气得一张脸都扭曲狰狞起来,一脚就踹在了许知念身上。没用的小骚货,你不是很会勾人吗,怎么姓孟的连十万都不舍得给你花那老子就先玩玩你,出了这口恶气!感觉到衣服被粗暴地撕扯开,许知念害怕到了极点,她拼命挣扎,可根本挣脱不了。就连想呼救,因着嘴里塞了布条,也只剩凄惨的呜咽声。眼看绑匪就要得手,许知念眼角流下绝望的泪水。等等,刚收到消息,姓江的贱人有脏病!压在许知念身上的力道一松,可原本的邪念化作了泄愤般的拳脚,尽数落在她身上,撕心裂肺的痛意蔓延全身。孟家。孟君彦的心莫名跳得厉害,一种无端的心慌感让他无所适从。他一个电话打到厂里值班室,让他们看看许知念在不在宿舍。很快便得到了消息。她不在,哪里都没有她的身影。一个猜测蓦然冒出,正好电话再度响起。这一次,孟君彦一口答应了绑匪的要求。他报了警,很快准备好十万现金,只身带去约定地点。放下皮箱后,他假装离开,和公安一起躲在了暗处。没多久,绑匪压着一个女人过来。看到一整箱钞票,绑匪满眼贪婪精光。你这个贱人欠我们的,总算是有人连本带利还了!看来姓孟的小子对你很上心,那就让他在这里给你收尸。寒光划过,绑匪手起刀落,划向许知念的脖子。许知念被打得遍体鳞伤,早就没有半分力气,认命地闭上眼睛。可痛意并没有袭来。砰——随着一声枪响,温热的液体溅了她一脸。男人被击毙了,身体压着她摔在地上,还死不瞑目地瞪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恐怖。许知念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吓得尖叫起来,却怎么都推不开男人。就在这时,她看到熟悉的身影向她走来。是孟君彦。极度恐惧下,许知念挣扎着向他爬去。君彦,他们要绑的是江芷瑶,她有脏……他来救她,她也该提醒一声才是。可确认绑匪死后,江芷瑶便放心现身了。她的哭声盖住了许知念的话:我根本不认识这个绑匪。倒是许知念,才被绑架那么一会儿,就衣衫不整成这样,脸色还那么红,就好像刚刚享受过……她没有说下去。可孟君彦眼中的心疼迅速消失不见,他踢开许知念伸过来的手。绑错了而已,一点小事有什么可嚷嚷的你还真是水性杨花,这种时候,都不忘勾引男人!许知念怔怔地仰头看着他。他真的不知道吗衣衫不整是差点被人侵犯,脸红是害怕到血管倒流。明明那么难过,许知念却死死忍着泪。他不配,他再也不配她落泪!公安带来的医护人员扶起许知念:你们是她家人吗她很虚弱,要赶紧去医院……谁是她家人,这么脏的人我可不想沾边!只有芷瑶这样冰清玉洁的人,才有可能成为我的家人。孟君彦以为说了这么重的话,许知念会紧张慌乱,会立刻认错。谁知她一言不发,只由着医护人员将她扶上车。孟君彦的心突然漏掉了一拍。但一想到明天就是初十,是约定不下跪道歉就开除她的日子。她就算再倔强,明天也肯定会认输。毕竟她爱惨了他,根本离不开他。这位同志,我们这就把你送去就近的医院,但是过了零点,只能去急诊了。过了零点,已经是初十了吗许知念颤抖着摸出口袋里的介绍信,紧绷许久的心弦终于断了。她泣不成声地请求:公安同志,能送我去火车站吗我想……回家。简单的处理伤口后,许知念坐上了第一趟开往家乡的火车。汽笛声响,火车向着北方驶去。再见,错付的三年。再见,孟君彦。唯愿,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