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下人不可能不通知宴夫人。她迈步而入,急匆匆地直奔榻上的宴昭明而去。而宴昭明收起了脸上的神色,尽管虚弱苍白,却重新恢复成了冷静自持的模样,仿佛身中数刀的不是他一样。夫君,你怎么样宴夫人忧心忡忡地上下打量他,杏眸含泪。宴昭明握住妻子的手,没有再看萧袖月一眼,而是温和抚慰道:吓着你了,我没事,小伤而已。刚才大夫已经给他诊治包扎过了,刀伤看着吓人,幸而未伤及要害,只是需要卧床静养多日等待痊愈即可。宴夫人珠泪滚滚而下:夫君休要骗我,身为朝廷大员却被利刃加身,何其荒诞危险,若是出了事,让妾身如何自处她擦了下眼泪,义愤填膺地道,伤了夫君的人是谁,可拿下了妾身必诛杀此贼为夫君报仇。萧袖月在一旁看他们夫妻情深,闻言不由撇了撇嘴。她不信宴夫人不知道事情经过,如果不是宴昭明擅自闯入卧室,就不会给自己捅刀的机会。不过也无所谓,宴夫人想要灭了自己,还要看宴昭明同不同意。在他还没有对自己失去兴趣之前,萧袖月尽可以安然就坐,坐看这对夫妻交手斗法。果然,宴昭明轻描淡写地道:没有贼人,不过些许误会而已,与他人无尤。他有些不高兴,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归根结底是自己不顾男女有别私闯女子闺房,说出来是什么光彩的事不成。宴昭明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息事宁人,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而不是追根究底。宴夫人的身子僵住,目光有一瞬间变得很可怕,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宴昭明太过于重视一个赝品了。她不介意宴昭明对着一个无足轻重的赝品睹物思人,可是前提是对方不会被一个赝品影响到。现在的宴昭明在干什么,才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对方不仅踩下了他的贴身侍女,连对着他挥刀相刺都可以忽略不计,这还是那个理智冷酷到无情的宴昭明吗他还记得自己所对着的只是一个赝品,一个假货吗今天他可以牺牲自己的婢女,不顾自身的安危,来日是不是自己这个‘妻子’在赝品面前也要屈身拜服,无立足之地不可容忍!宴夫人的脸色冷了下来,目光如针芒般射向萧袖月,厌憎警惕。不能留着她了,宴夫人第一次起了立即除掉这个女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