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今天就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的道籍已经被注销了!现在,你不再是道士,就等着死在顺天府的大牢里吧!”牛大人迈着八字步,来到云逍身前。他眼神睥睨,神态嚣张,就要招呼差役们,给云逍戴上枷锁。“且慢!”王承恩横身挡在云逍身前,“道录司怎能无缘无故注销云仙长的道籍?”牛大人官威十足,冷笑道:“道录司办事,还需要向你解释?”他这个道录司左演法,不过是从六品的小官。自然是没机会认识王承恩这个皇帝心腹的。他还以为,王承恩只是云逍的亲朋,自然不会将其放在眼里。王承恩大怒。只是万岁爷不能暴露身份。册封云逍的圣旨又没到。一时间,他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阻止这些官差。他倒是不用担心云仙长的安危。可是万岁爷,在里面看着呢。要是让云仙长受一点委屈,引得龙颜大怒。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我倒要看看,顺天府衙门,是如何与范家,沆瀣一气的云逍不在意地笑了笑。因为,他早就盘算好了,扳倒范家的对策。只需让侄儿,设法传话给皇帝就行。数千万两银子。外加为大明铲除晋商这个大毒瘤,断绝建奴的粮食、盐铁及军械供应。这样的一笔大生意,皇帝不可能不动心。遵化大捷已经放在那儿,也由不得皇帝不信。只要皇帝下定决心,不仅是范家,就连晋商八大家,都会被连根拔起。因此,云逍安之若素,淡定的很。这时,忽然从道观外,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道录司办事,本官问不问得?”接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王承恩见到来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退到一旁。牛大人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啊,温,温大人……”道录司,隶属于礼部。牛大人这个左演法,当然认得礼部尚书温体仁。“本官温体仁温体仁向云逍颔首,客气中透着矜持。他毕竟是礼部尚书,二品大员,身份摆在那儿。虽然这次,前来吕祖观,是为了结交云逍,却也不会表现的太露骨。“贫道云逍子,见过温尚书云逍心中十分疑惑,不卑不亢地施了个道揖。温体仁看向牛大人,冷哼一声,“谁给你的胆子,无故注销云道长的道籍?”“下官,下官……”牛大人浑身哆嗦个不停。随即,两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官大一级压死人。而温体仁的官位,又何止比他大一级?何况还是正管。直接罢了他的官,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震惊之余,牛大人以幽怨的眼神,看了云逍一眼。这小道士,是怎么跟礼部尚书,扯上关系的?有这层关系,你早说啊!这下子,可坑死本官了!云逍心里,也是困惑不解。他当然知道温体仁。此人在《明史》中,名列“奸臣传”。当然,《明史》是建奴修的,不仅不能当真,还要反过来看。温体仁并非是东林党,最终却能踩着东林党,位列首辅。其手腕和能力,可见一斑。可自己跟温体仁,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啊!他怎么会来到吕祖观,还为自己出声呢?“回去告诉府尹大人,本官为云道长作保,有什么事,去礼部找本官即可温体仁不再理睬牛大人,向顺天府的捕头,漠然说道。“回禀温大人,府尹刘大人今早,已经挂印而去,衙门现在,由府丞张观张大人主事捕头硬着头皮回复道。温体仁这才想起昨天的事情。昨晚上,顺天府尹刘宗周,被皇帝一通怒叱。肯定是没脸,继续呆在位子上了。不过也是一样。想必,如今的顺天府丞,也不敢不卖自己这个面子。有了这份人情,云逍这小道士,自然会对自己感激涕零。温体仁道:“那就去回复张大人捕头为难地说道:“小人恕难从命“嗯?”温体仁脸色一沉。一个蕞尔小吏,竟敢硬刚堂堂礼部尚书?反天了不成?捕头昂着头:“这道士犯的是命案,小人奉命缉拿,还请尚书大人,莫要让小人为难“命案?”温体仁神色一变。如果真的是命案,即使是礼部尚书,也不敢公然去插手。何况他现在的地位,本来就是岌岌可危。要是被政敌抓住把柄,连他自身都难保。温体仁向云逍问道:“云道长,怎么回事?”“我也很想知道,我整天呆在道观里,怎么就扯上了人命官司云逍淡然一笑,眼神中一片冰冷。范家,这次是下了死手啊!竟然弄出一个命案!“去跟云昊说一声,刚才说的事情,让他立即去办云逍向王承恩叮嘱了一句。王承恩躬身道:“小的明白他现在,也不便亮出身份,阻止这些官差。只能让云逍,先去一趟顺天府了。然后让锦衣卫,或者是东厂,直接插手。温体仁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王承恩,顿时大吃一惊:“王公……”王承恩狠狠地瞪了一眼。温体仁顿时醒悟,把后面的话打住。云逍不曾留意二人的神色,而是笑吟吟的看着捕头,从容说道:“走吧,贫道倒要看看,顺天府和范家,是怎么栽赃贫道的有温体仁当面,顺天府的差役,倒也不敢太过放肆,因此没有给云逍上枷锁。云逍随着差役,离开了道观。牛大人凑到温体仁身前。正要说话,温体仁一声厉叱:“滚!”牛大人狼狈而去。道观中只剩下温体仁和王承恩。温体仁拱手道:“王公公,你怎么在这儿?”不等王承恩答话,从配殿中,传出崇祯震怒的声音。“温体仁,你陪叔父,去一趟顺天府“王承恩,立即让曹化淳带人,去顺天府衙门!”“叔父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朕拿你们是问!”王承恩忙回道:“万岁爷放心,我绝不会让云仙长,受半点委屈温体仁的脑袋里,“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