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迟像头暴怒的兽,是要吃人的!但终究是不舍得动她,把她扔回床上。手里的药也扔她身上,药丸滚了一床,他抓起衣袍,转身往外走,“砰”的一声,门被他甩上。才二月,春寒料峭,他光着上身,出了她院子,才将衣衫胡乱披上,浑然不知冷,只觉气。气她骗他!气两个多月的期盼落空!下人被惊动,看到王爷走了,忙进屋去。见姑娘坐在床上哭,床上撒了到处都是药丸。下人忙将药丸捡起,不敢说什么,只哄姑娘睡下。姜心棠一整个晚上都睡不暖,也睡不着,抱着被子,浑身冰冷。萧迟回到主院,又何尝睡得着,在书房坐了一宿。次日手下来禀报,说苏璟玄已经离京。萧迟问:“看到脸没有,确定真是他离京了?”“属下瞧得真真的,确定是他离京了!”“继续盯着,必需确认他回了南昭。”“是,王爷!”手下领命出去。午后长公主带了沈东凌来,皇帝也派了御医出宫来看他。御医看完他的伤,回去向皇帝复命。长公主和沈东凌在王府待了个把时辰,见儿子腰疼要休息,命下人好好照顾王爷,也走了。他母亲和沈东凌一走,萧迟起身去忙事务了。处理完事务,天已黑,晚膳送了上来,萧迟坐在膳桌边吃了几口,索然无味,突然问:“姑娘吃了没有?”下人不知道,忙着人去海棠院问。没一会,一名海棠院的嬷嬷来禀报:“姑娘吃了,但没吃多少。”萧迟啪的放下筷子,“养你们都是干什么用的,她没吃多少,你们不会多做一些给她吃?”嬷嬷吓得赶紧跪下。萧迟重新拾起筷子,味同嚼蜡吃了几口吩咐,“多做一些送她面前,她饿了,就能吃。”“是,王爷!”嬷嬷战战兢兢退下。接下来两三日,除了三餐,还有一大堆吃食送到姜心棠面前。甜汤,补汤,糕点,瓜果…半个时辰换一样,摆到她面前,热食凉了就换。到了第五日,萧迟已经在主院睡了四个晚上,姜心棠没有问过他,也没有来找过他。这日早晨,萧迟在书房批阅文书,批阅了一半,将文书丢开,起身往海棠院去。刚入海棠院,嬷嬷就禀报,说姑娘出府去了。萧迟皱眉,“姑娘出府做什么,为何没人禀报本王?”嬷嬷忙跪下,“姑娘突然说要吃南斋的包子,老奴要去买,姑娘说她在府里闷坏了,要自己去。”她们也觉得姑娘在府里闷了几日,又跟王爷吵架了,出去走走是好的。“姑娘带了婢女和侍卫。”嬷嬷补充。姑娘跟以前一样带了婢女和侍卫,所以她们就没有报到王爷那边去。萧迟没说什么,抬步入了姜心棠屋里。在她床上坐下,摸了摸她躺过的被窝。被窝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是她身上的味道!萧迟在床上坐了一会,去到外屋,翻了翻她看过的书。在她屋里转了一圈才走,未走回到主院,他派去盯着苏璟玄的手下,风尘仆仆从府外跑了进来,见到他跪下就禀报,说南昭王不见了。王爷吩咐他得盯着南昭王出城,他当时是亲眼看到南昭王出城的。出城后,他一路跟着南昭王一行人。南昭王一直在!直到昨日,他看到南昭王正脸,发现那个穿着南昭王衣袍的人,已经不是南昭王!南昭王不知何时调包了!他急得连夜差点跑死马回来禀报。萧迟听完,脸色一沉,联想到姜心棠突然要亲自出府去买包子,当即转身就往府外走,“备马,去南斋包子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