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棠吓得赶紧低下头。只有萧迟自己,好像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继续道:“此次出京,若不是堂妹,儿子怕是回不来见母亲了。”长公主怀疑立即变成担心。“她娇娇弱弱的,在儿子差点亡于死士刀下时,不知哪来的胆和力气,抓了把刀,先一步把死士捅死了。”“回京时,死士在饭菜下毒,若不是堂妹说饭菜得试毒,儿子怕是已经被毒死了。”长公主听得心脏一抽一抽的,她自己要别人性命时,犹如碾死一只蚂蚁,但儿子若有丁点危险,她就后怕。方太后之前就引北月国死士刺杀过萧迟,现在武兴侯也动用了死士,所以萧迟说的这些,长公主是信的。萧迟慵懒地坐着,姿势舒展又随意,“自从母亲把堂妹留在身边后,堂妹已经救了儿子几次了。”他目光坦荡地落在姜心棠身上,“也是因她,儿子才想到北月国死士与长信伯府有关;还有武兴侯豢养死士,是因她要救苏璟玄,儿子才从苏璟玄那里得知武兴侯豢养死士。。。。。。”看着姜心棠,萧迟边喝茶,边一件件说着,把能往姜心棠身上套的功劳,都往姜心棠身上套。感受到他火辣辣的目光,姜心棠把头垂得更低。她提议试毒,确有其事。这次出京,除了峡谷被截杀外,返京途中,武兴侯不让萧迟把人证物证带回京,派了一波又一波的死士截杀萧迟。但都没成功。姜心棠就想到对方有可能会在食物下毒,提议每日要吃的饭菜都得试毒。后来有一次,还真试出有毒。间接救了所有人一命。但捅死死士救萧迟…根本没有!萧迟坦荡又火辣地看了她好一会,道:“母亲找护国寺大师来算算,堂妹是否旺儿子,若旺儿子,儿子搬去王府,把她也带过去,镇宅。”“你又在说什么胡话!”长公主再次斥责。不过姜心棠在大皇子府替萧迟喝了毒酒,是很多人都看到的,确有其事。若儿子所说的其他事,也都是真的,那姜心棠还真的像是能替他儿子挡灾。长公主虽不太信挡灾之说,但关系到儿子,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到两日,便把护国寺大师请到了府里来。姜心棠又被长公主叫了去。护国寺大师是高僧。长公主每年去祈福,都是高僧特地为她单独诵经,高僧一观姜心棠面相,立即皱眉,之后摇头,最后又点头,半天不说话。长公主心急,催促,“到底怎样?”高僧方说:“此女前小半生命苦,身份低,但命中与一命格贵重之人勾连,若能保那人上青云,此女的命便能逆风翻盘。”长公主自动把“命格贵重之人”,认定是自己儿子。但她皱眉,“她身份低,无权无势,如何保那位命格贵重之人?”高僧就说:“长公主有所不知,此女与那人是相佐之命,无需靠权势,而是此女能替那人挡去灾厄,那人命格虽贵重,但需历经艰险方能走到最后,这些艰险有些自身能化解,化解不掉的,便需有命格勾连之人替他挡去,佛法称之为相佐之命。”高僧围绕相佐的命格,为长公主讲解了一堆,佛家术语深奥难懂。但姜心棠还是听明白了,意思就是:她的命与别人挂钩,那人将来是个特别厉害的人,但过程会遇到许多危险,她能替那人挡去危险。那高僧说完,最后跟长公主道:“那人若能走到最后,此女的命也会跟着贵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