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倾看着十分陌生的周陆明,那张脸上再也没有从前的温柔,带着阴沉和狠毒,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大哥…… 周陆明嘲讽地笑着:我不是你大哥,你大哥是周时勋,你们一家人现在不都围着他转吗 周北倾心里恐慌,说话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你冷静一些,不要再犯错了,你想想胡凌还有两个孩子,你去自首。 周陆明冷笑:你觉得我现在还有退路吗没有了,根本没有!你们一家人翻脸无情,你知道周峦城为什么会死吗 周北倾被逼得又退后一步,紧紧贴着墙壁站着:你冷静一些,你已经做了那么多错事,为什么还要错下去,这么多年爸妈对你都很好,你为什么不知足 周陆明呵笑:知足这些年我一直都活在周峦城的锋芒下。是,我不如他聪明,不如他学习好,不如他会长袖善舞。可是为什么我复员回来非让我去一个根本没有前途的闲职单位 周北倾知道这事,当初周陆明想去公检法机关,其实只要爷爷和父亲的一句话,他能很轻松地进这些单位。 或者推荐去学校进修,将来也能走个仕途。 只是周双禄和周南光都拒绝了周陆明的请求,让他服从分配,是金子去哪里都能发光。 这件事上,周北倾是同意爷爷和父亲的做法,毕竟他们兄妹几个,从小到大没有享受过任何特权,就连周朝阳也是,当兵时去了最艰苦的藏区,回来后靠自己努力考进了二所。 却没有留在京市二所总部,而是来了这个很偏远的地方,可能一待就是一辈子。 周陆明见周北倾不说话,逼近一步,目光阴鸷地盯着她:你心里是不是也认为他们做得对你们周家真是高风亮节!但是想过我吗我是院里那一群人里混得最惨的。 周北倾吓得带着哭腔: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周陆明眯眼看着周北倾,笑容更是阴毒了几分,懒得再多说一句,伸手抓着周北倾的手腕就往破庙里拖。 周北倾慌了,拼命反抗着:周陆明!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干什么。 这么偏僻的地方,根本没人路过。 周陆明笑着:干什么我活不了,周家也别想好,周北倾,你不是向着我吗你就帮帮我。 边说边用力将人推进了破庙,伸手就拽开了周北倾的上衣。 他已经疯了,是周时勋逼疯的。 他到了龙北市才发现,连襟张忠义已经被控制,炸军事公路,那还能活 到时候,他没法跟胡家交待,而他也回不去京市。 周时勋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这次受伤明显也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引他出来。 他一直觉得自己在暗处给周时勋做网,其实是自己主动钻进了周时勋设的局里。 周北倾惊恐得喊不出声音,甚至感觉手脚都用不上力,看着周陆明撕拽衣服,看着他扑下来,眼底满是绝望。 就在周北倾绝望要死时,破庙门被踢开,陆长风带着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人进来,一脚踹开趴在周北倾身上的周陆明,别开头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扔给周北倾:赶紧穿上。 周北倾哆嗦地坐起来,抱着衣服手抖着穿上。 周陆明被踹得在地上滚了几下,光着上身爬起来,脸上却没有任何惊慌,笑看着陆长风:你以为周时勋就赢了我等他后悔一辈子! 边说着边从口袋掏出瓶子,想往嘴里倒时被陆长风快一步将瓶子踢掉。 …… 盛安宁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敲门,接着是身边的周时勋缓慢下地的声音,瞬间清醒。 爬着起来拉开灯绳,匆匆套上毛衣跟着下地,周时勋已经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盛安宁已经穿好衣服,才拉开门出去,和外面的人小声说了几句,又转身回屋。 盛安宁赶紧过去扶着他的胳膊: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周时勋点点头:抓到周陆明了,周北倾现在在医院。 盛安宁没想到这么快就抓到了周陆明,也意外周北倾竟然进了医院:怎么样要不要紧 周时勋听陆长风的意思,是周北倾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受了惊吓。 最后还是喊了钟文清和周朝阳一起去医院看周北倾。 盛安宁也跟着一起去医院,她倒不是关心周北倾,就是想看看这个没脑子的姑娘,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 因为周时勋的关系,陆长风特意交待给周北倾安排了个单人病房,虽然没有失身,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到医院病房时,周北倾还穿着陆长风的外套,脸有些肿着,嘴角也破着,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 钟文清看见女儿这样,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瞬间红了眼圈,过去抱着女儿:没事没事,人没事回来就好,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 周朝阳也挺难过,过去帮着理了理周北倾的头发:没事,姐,周陆明已经抓到了,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而且庆幸陆长风去得及时,要不后果真的不敢想。 盛安宁和周时勋就像局外人一样,在一旁看着母女三人抱在一起哭,不得不说,周北倾命还是挺好的。 折腾两次,还能好好的回来,要是再不长记性,下次就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幸运了。 周北倾有些后怕,却也觉得被周陆明碰过的地方恶心得要死,抱着钟文清直哭着要回家,不想在龙北市待着。 盛安宁心想赶紧走吧,她看着周北倾也觉得闹心。 最后,钟文清和周朝阳留下陪着周北倾,让盛安宁和周时勋回去休息。 盛安宁扶着周时勋回去的路上,好奇地问:你们是怎么找到周陆明的,这也太容易了吧 周时勋沉默了下:也不算容易。 盛安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周时勋,你的腿不会是故意摔断的吧然后好引周陆明来龙北。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周时勋倒是意外盛安宁反应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