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捉鳖姜舒正欲作答,忽然听到屋外有雨声响起。“先睡吧,等雨停再说。”她答应过她娘,绝不在雨天赶路。夜黑风高,雨声淅淅。赵曼莹回府后照例去向赵仁贤汇报。此时的赵仁贤,因跟踪郁峥的手下未归而满心疑窦,是以询问的格外仔细。赵曼莹按照郁峥的吩咐,如实相告。只是跳过了他们去寻李婶那一段而已。“璟王遇到了友人,还一起吃了晚饭?”赵仁贤心有怀疑。赵曼莹道:“是,那人也是从上京来的,来临安府做生意,我们在春江楼用的晚饭。”“只是个生意人?”“是。”“除此之外无甚特别了?”赵曼莹摇头。见问不出什么了,赵仁贤挥手让她回去。时间尚早,酒楼还未关门,赵仁贤命人去酒楼打听。得到的消息与赵曼莹所说一致。心神不宁的歇下,赵仁贤却睡不着。一直等到半夜,派出去的人还未归来,赵仁贤躺不住了。“来人!”“大人有何吩咐?”侍卫推门进屋躬身待命。赵仁贤边穿衣边吩咐:“派几个人去寻吴方,你带一队人随我出去一趟。”吴方,就是跟踪郁峥未归的亲信。侍卫一愣,迟疑道:“这么晚了又下着雨,大人有何事吩咐属下便是。”赵仁贤满心烦躁,不悦道:“让你去便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做事了。”“大人息怒。”侍卫不敢再多言,只能照做。怕惊动郁峥,赵仁贤不敢走正门,只能从后门偷偷出府。暗中盯梢的暗卫见赵仁贤上了马车离去,立即去禀报郁峥。郁峥利落起身,披上逐风递来的蓑衣斗笠,快步出府。一行人骑着马,冒雨往北城而去。以防万一,逐风将周伯序也叫了来,保护郁峥安危。快马踏过雨夜冷寂长街,带着凌厉肃杀之气,使这夜更冷了。“砰砰砰!”赵仁贤大力拍门。屋中闭目养神的追云,听到声响立时睁开了眼。“点灯,让李婶去开门。”“砰砰砰!”拍门声还在继续。李婶从昏沉中惊醒,被侍卫押着起身,哆嗦着往外走。“三思而行,抓不到赵仁贤,你儿子就会没命。”追云将伞递给李婶提醒她。李婶心头一震,接过伞撑开,艰难迈步朝院门走去。手掌触上院门那一刻,李婶痛心挣扎。门外是她的夫,门内是她的儿,怎么选她都心如刀绞。“丽娘,快开门。”赵仁贤在外急声催促。李婶压下心中翻滚,深吸口气换上如常面色,拉开门闩打开了门。“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赵仁贤抱怨着跨进门槛,拉着李丽娘往屋中走。“这大半夜的,赵郎怎么突然来了?”李婶努力控制着情绪。赵仁贤没有发现异样,边往亮着灯的屋子走边道:“我心中不安,来看看你们。”“近日临安府恐不太平,你们无事少……”赵仁贤进屋看到追云几人,最后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赵大人,恭候多时了。”追云从腰侧抽出两柄短剑。赵仁贤愣了一瞬,迅速回神后拉着李婶便往屋外跑。“轩儿还在他们手上。”李婶急声提醒。“先跑了再说。”赵仁贤果决干脆,没有半分犹豫。“那轩儿怎么办?”李婶心焦如火烤。赵仁贤胸有成竹道:“抓不到我,他们不会杀他。”李婶闻言哀戚:“赵郎,你可怪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赵仁贤看着敞开的院门,仿佛看到了生机。下一刻,一名护卫被踹进院里。紧接着,其他护卫也都被逼进院中,边退边与人交战。前有拦路,后有围堵,赵仁贤明白今日怕是难以逃脱了。“赵大人,我劝你束手就擒,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也可保你儿子无恙。”逐风手持虎头钩,雨水顺着他的斗笠蓑衣往下淌。一道雷电劈下,映照出他冷酷邪笑的脸,像极了索命修罗。郁峥站在逐风身后,隽脸冷沉。“你们是如何找到这里的?”赵仁贤不甘询问。他自以为此处十分隐蔽,也无人知晓他与李丽娘的关系,郁峥究竟是如何查到的?“若无人相助,查起来的确不易。多亏了赵大人将赵小姐送来协助本王。”郁峥诚心道谢。赵仁贤听后气的跳脚:“赵曼莹,她竟敢出卖我!”“不对,她是怎么知道的?”赵仁贤很确信,他从未对赵曼莹提起过。郁峥只告诉了他八个字:“百密一疏,言多必失。”话落,郁峥不再浪费时间,沉声下令:“拿下!”追云逐风得令,带人前后夹击。“自己躲好!”赵仁贤一把甩开李丽娘,从护卫手中夺过长刀,朝郁峥袭去。擒贼先擒王,只要他挟持住郁峥,便还有一线生机。雨越下越大,郁峥披着蓑衣,面对赵仁贤的袭击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赵仁贤见状面色一喜,以为郁峥不会武功,他的计划就要成功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赵仁贤的刀尖逼近郁峥,离他不过一尺距离时,郁峥身后忽然闪现出一人,用剑格开了赵仁贤的刀。是同样披着蓑衣斗笠的周伯序,由于夜色太黑,他站在郁峥身后没被瞧见。“铮铮锵锵!”刀剑相接,周伯序出招凌厉狠绝,逼的赵仁贤节节败退。一个只会皮毛防身的府尹,怎么可能会是殿前都指挥使的对手。不到十招,赵仁贤就败下阵来,被周伯序刺伤手臂,一脚踹翻在地,长剑直指他脖颈。赵仁贤浑身湿透,捂着受伤的手臂倒在泥水中,狼狈不堪。即使如此,他也不甘就此被擒,颤抖着垂死挣扎道:“王爷,只要您放我一条生路,我将所有财宝都给您。”璟王与太子相争,不论是培养势力还是结交人才,都需要大量银钱。赵仁贤认为,他给出的条件足够诱人,郁峥一定会答应。郁峥闻言冷嗤出声:“贿赂本王,罪加一等。”赵仁贤:“……”他是不是脑子被雨淋进水了,堆积如山的财宝都不要?赵仁贤被抓,护卫失去了反抗的必要,纷纷束手就擒。“赵郎,对不住,是我害了你。”李丽娘扑到赵仁贤跟前哭诉。赵仁贤胸口起伏不定,咬了咬牙正欲开口时,逐风拉开了李丽娘。“带走,有什么话去牢里慢慢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