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是需要交流的,从大唐往倭国运送什么东西,对他们来说并不难。但是,从倭国运什么去大唐,却是要好好考虑的。当然,如果能运黄金白银回去,那就再好不过了。“王爷,这一次我们要在难波津留下一些人,而您要去和歌山外的岛屿,经过汉城之后,您还需要在那里建立一个捕鱼队的分部,这样的话,我们的人手就不够用了。”随着离开倭国的时间越来越近,刘谨也开始为如何安排人手而发愁。“和歌山和汉城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我们先在难波津建立一个据点,留一百名守卫在那里。”事情有轻重缓急,小五郎虽然投靠了,但是他只是个商人,势力有限,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保护他,否则出了什么事就不好办了。“王爷,依属下之见,下一次干脆带上一千人,在难波津的码头上建一座堡垒,看谁还敢对咱们不利。”房遗爱让事,从来都不经过大脑,这一点李想都习以为常。就当没听到!“此次回登州,本王要回长安一趟,诸位随我一通回去吧。至于以后能否出来,就看你们自已的能力。”海外贸易牵扯的利益实在是太大,甚至可以说是大唐的国运所系,所以趁着其他世家大族还没发现的时侯,李想觉得有必要和李世民好好谈一谈了。房遗爱道:“王爷,我不要回去。我瞒着阿娘偷偷跑到登州去了,我要是回去了,她怎么可能让我再出海?”段开山道:“我二弟这个冬天就要成亲了,难不成你连他成亲都不参加了?”房遗爱一阵无语。登州刺史府。淳于风这段时间过得很滋润,家族新建的几个作坊已经开始生产了,粮铺和盐铺的损失,很快就被作坊的利润弥补了。这一年,已经是历年来利润最高的一年了。登州府近年来的优异表现,让他在吏部的考核中,也算得上是中上。“刺史大人,文登码头还是老样子。”自从李想跟着倭国刺史大人出海后,淳于风就派人守在码头上,等着他们的归来。一方面,来自朝廷方面的压力,段家,张家,还有房家,都派人前来,询问这支船队的情况。另一方面,他也想知道,李想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死了,登州的很多产业,都可以试试弄到手上来。“都一个半月了。”淳于风一边喝酒,一边眯着眼问道。“刺史大人大人,已经过去了四十六天。”“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汇报。”……文登县县衙内。“小姐,你多吃点吧。”云儿看着略显消瘦的紫霞,也是一脸的担忧。自从李想离开之后,文登城就一直流传着船队有去无回的谣言,让紫霞的心情也变得有些低落。“我不想吃东西,放那儿就行了。”“小姐,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王爷不是说了么,可能半年都回不来?”“海很大,我怀疑船队是不是迷失了方向。船要在海上航行这么长时间,王爷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云儿,我真是担心死了。”紫霞泪眼朦胧,双眼无神。“我听罗通说,这种新型飞剪船非常稳定,而且出海还有特制的罗盘,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但愿如此,云儿,跟我一起去庙里拜一下。”……太极殿内。“怎么还没消息?”李世民批阅完每日的奏章,抬起头来,望着身旁的张阿难。“登州府无事,只是燕王出海至今未归。”张阿难小心翼翼地说道,以他这段时间的经验来看,李世民现在正是最暴躁的时侯。“你查清楚了没有,从登州到倭国需要多久,有多大的风险?”张阿难哑然。一提到李想,就会被骂一顿,张阿难的心都在滴血。李世民并不想知道答案,他只是在发泄自已的不记和担忧。“启禀陛下,我已经派人在文登码头等着了,只要燕王回了登州,马上就会有快马禀报。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褚主薄,我们已经抓到了一些想要潜入制盐作坊和造船作坊的人,要不要继续盯着他们?”褚遂良最近压力很大,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褚遂良冷冷道:“让护卫们盯紧他们,别让他们跑了。”“知道了,需要审讯吗?”“不需要审讯,一切等王爷回来再说吧。”褚遂良让出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虽然不需要审问,但也能猜到是谁下的手,但一旦消息传出去,难免会有人铤而走险,现在登州府必须以稳定为重。“我知道了,这次我会安排一个更隐蔽的地方守着。再也不会有嫌犯莫名其妙的死掉了。”……“许管事,您来了?”文登码头上,褚遂良,上官仪,许敬宗三个人,每天都要派一个人在这里守着,一是确认船队回来的消息,二是维持港口的秩序。经过一年多的开发与扩建,如今的文登码头,每天都有大批的船只进出;无论何时,码头上都是一片繁忙景象。人多了,难免会发生各种纠纷和冲突,而且,船只靠岸的时侯,也需要一个统一的指挥。李想让褚遂良负责燕王府在登州的事宜,但因为事务繁多,褚遂良便让许敬宗、上官仪两人帮忙。有了这两位的帮忙,码头上的秩序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特别是许敬宗,虽然在朝堂上名声不显,为人也有些狡猾,但在码头上却是如鱼得水。“今天灯塔有没有加鲸油?”许敬宗和往常一样,检查着码头上的各种事情。为了保证晚上靠岸的船只能够顺利抵达文登码头,李想在码头上升起一座灯塔,每天晚上都会点燃鲸油。“许管事,都准备好了。”“望远镜。”许敬宗习惯了站在灯塔上,看看能不能看到飞剪船。说实话,这些天来,长安城里不少勋贵都来找过许敬宗,提出了一些让人难以拒绝的要求。许敬宗恨不得李想早点回来,这样他就可以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