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带着说不清的怒意,似乎还夹杂着些心疼。
江瑟停下脚步,看着他并不做声。
他会怎么样呢?
一定气疯了吧。。。。。。
像当年一样,恨她入骨,亦恨不得将她掐死。
这从来不是一场谁输谁赢的较量,到最后,他们都是输家。
江瑟忍不住想,或许,他会在极度失望下,厌倦了这样与她纠缠,放她自由,又或许,他会恨极了她,在那仅剩的温情被消磨殆尽后,将她掐死,又或者,爱恨交织,他也分不清楚那到底是些什么,他们依旧这样互相折磨着,直到死去。。。。。。
周聿白喉结微动,嘴里满是腥涩之气。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克制,才能看起来不那么悲伤,她离开的那一年,姐姐去世的那一年,他以为自己就已经死了。
他以为他早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除了和江瑟彼此折磨,再也不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恨。
可原来,她永远有办法让他更疼。
周聿白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没有人能懂他此刻的痛苦,而唯一能懂的那个人,又亲手酿造了这一切。
他缓缓走上前,沉默着扶住她的胳膊。
“还要做什么。”他轻声开口,轻到江瑟能听到他字句间的颤音。
江瑟摇摇头:“观察一会就可以走了。”
周聿白没再做声,将她扶到了一旁的休息室。
江瑟坐在靠墙的位置,缩成一团,头抵着墙壁,仍旧觉得浑浑噩噩的恶心。
周聿白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而后把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察觉到暖意,江瑟睁开眼轻声道:“你不生气么?”
周聿白眼角泛红,声音沙哑:“生气。”
“恨我吗?”江瑟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