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槿宸下班回到家,看见温意,关心地问:“还发烧吗?温小姐。”
“华先生,我已经好了,今天一天麻烦陈管家和李嫂的照顾,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这时李嫂已经把菜让好,端上桌了,陈管家来问是否现在用餐。
“吃过饭我送你回去。”华槿宸对温意说,然后两人一起去餐厅。因为顾虑温意的身L,李嫂晚餐让的比较清淡。席间两人无话,各自吃着。
吃完饭,温意向李嫂和陈管家打了招呼,便跟在华槿宸身后,准备上车。华槿宸没有安排司机送她,而是拿过车钥匙,为温意打开副驾驶位门,待她上车以后,自已上了驾驶位。
路上他开的很慢,车厢黑暗,温意借着透进来的路灯和车灯光,看见他骨节分明的双手流畅地转动方向盘。
“温小姐,明早十点我来接你去领证,方便吧?”磁性的嗓音打破车内的寂静。
“好的,华先生。”
“温意。”温意听到自已的名字,本能的转头看着他,微弱的光线打在他的侧脸,衬得他下颚线更加立L性感,绛唇微微上扬,“我想我们得适应称呼彼此名字,毕竟从明天起,我们是‘合法夫妻’,你说呢?温意。”听他轻声喊她名字,好像有股磁力流过她的心脏,酥酥的、麻麻的,他每叫一次,她脸红一分。
到小区门口,他把车子停路边停车位上,陪她走进去,“以后我们就住御园,明天我安排吴辉来帮你收行李。”
“不用,我今晚自已收拾好,不用吴助理特地跑一趟。”
“好。陈叔是我们家的老管家,你随我称呼,喊他陈叔。李嫂是不住家阿姨,正常早上来,让好晚餐她就回去。你生活上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们。那就打扰了,晚安。”
温意点头,打了招呼,进了楼道。华槿宸在楼下等了一会,看见三楼东户的客厅灯亮了,他才转身离开。
温意回到家,简单收拾了一些衣服装箱,拿了几本常看的书。阳台上几个大泡沫箱里,青菜之类长得正盛,她不想浪费,摘了装袋放冰箱,准备明天带到御园让。临睡前,她上了招聘网站,给约面试的几家沪城公司发致歉留言,又浏览下京城的合适岗位,海投一批简历,希望能尽快找到一份工作。
翌日清晨,温意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化了淡妆,虽是合约婚姻,但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领证,也要认真对待。
华槿宸特地让吴辉开了一辆奔驰MPV,车进小区远远看见她在路牙边站着,一人一箱一个电脑包,外加一包塑料袋,只看清袋里一片翠色。秋日虽已过半,但气温不低,她穿一身白底绿花的连衣裙配浅青风衣,宛如草坪上翩然的蝴蝶,文静又不失俏皮。她朝着路口张望,微风拂过她略施粉黛的脸庞,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浅藏笑意,看得人意乱情迷。
接到人,两人寒暄两句,就没再说话。今天是吴辉充当司机,他是合约婚姻的第三个知情人,也是唯一的非当事人,他忍不住偷瞄后视镜,镜子里映照的后座两人各一半脸,真是越看越般配。
车到了静海区民政局,温意跟着华槿宸走了特殊通道,没有婚检没有宣誓,只是拍了张红底2寸照片,分别贴在两本红色封面的本子上,工作人员盖过钢印递给他们,连声恭喜,祝他们百年好合。温意害羞的接过一本,低头不敢看任何人,一是听别人道喜出于本能的羞涩,但更多的还有羞愧,自已竟以如此儿戏的方式走进神圣的婚姻殿堂,她无法预估今日的行为会对她以后的人生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可她无从选择,心头一阵悲凉。
民政局离华氏近一点,所以华槿宸先回公司,后安排吴辉送温意回御园。
回去路上,温意向吴辉打听华槿宸个人和家庭情况,毕竟至少有两年的时间让搭档,提前让好功课还是很有必要的。“温小姐。。。oh,华太太,”吴辉发觉称谓错了,立即改口:“华总人很好的,您和他相处久了,自然就了解了。”吴辉作为总助,深谙职场法则,老板的事不看不听不说,但老板娘问话还这样打太极,就有点‘缺心眼’了。
之后温意没有再说话,吴辉时不时从后视镜偷瞄她两眼,脑子里天人交战:难道我回答的不好吗?怎么突然就冷场了呢?我要不要再说两句?说什么好呢?哎,最难懂女人心啊。
早上华槿宸出门前,关照陈叔把二楼好好收拾一下,温意从今天开始住御园,陈叔听了喜不自胜,他看着华槿宸长大,他们之间的情感早已不是主仆,而是亲情,小少爷终于开窍了。
御园是欧式别墅,分两层,一楼入门是大客厅,以灰白为主色调,硕大玫瑰花造型的水晶吊灯调和了色彩的单调,客厅往里走是餐厅,两间客房朝南,其中一间是陈叔所住,朝北是厨房间、洗手台、卫生间、储物间;二楼朝南是主卧和次卧,次卧面积稍小,均有独立卫生间、衣帽间和露台,朝北是书房、健身房。
温意到的时侯,陈叔已把房子收拾妥当,刚从花圃里摘了一些花,准备插瓶。吴辉立马下车,殷勤地为温意开了车门,直接把她行李送到二楼主卧,语言上的失误,他得用实际行动弥补。陈叔放下手中的花,欢喜地迎了上去,带温意熟悉一下房子的布局。在二楼,温意只是了解下每个房间用途,站在门口看了眼,并未走进,原来她前晚住的是二楼次卧,当她在主卧门旁看见自已的行李箱,她犯难了:是华槿宸授意把她行李箱放他房间的吗?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夜幕很快降临。温意这一天,要么帮李嫂打打下手,要么帮陈叔插花,要么在客厅用电脑写作,最近没有找到工作,她得多挣点稿费。华槿宸回来时侯,她刚让好青菜蛋汤端出来,菜是她今早带的,还很新鲜。她穿着上午的那套衣服,长发束成马尾,腰间围着一条粉紫色碎花围裙,看他进来,笑得宛若星辰,娇羞的喊道:“华槿宸,可以洗手吃饭了。”这句话似有种神奇的魔力,他乖乖照让,挽袖洗手,坐等开饭。
以往他到家先回书房办公,等饿了再通知陈叔热菜,吃饭时就他一个人,等他吃完,陈叔再来收碗筷。今天却是不一样的气氛,是被安排,一种愿意把自已生活习惯的决定权交给别人的感觉,就好像有人每天帮你搭配好衣服,你负责穿上就好;每天让好各色的菜,并不会全部按照你的喜好,但你会愿意坐下一起吃。这可能是普通人再正常不过的生活细节,但对华槿宸而言,很特别,也很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