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高考或许是你既定路线上的一次改变,但你不能因为改变而否认曾经的美好,也不可以否定自己。”
孟子凌看着林适,展厅的灯光点亮了孟子凌的瞳仁,他表情虔诚得像是在祈愿。
林适别过脸去,有时候他很希望有人能来劝他,但是真的有人想帮他打开心扉时,他又本能地拒绝。
“就像这组编钟一样,境遇不同,在西周,它是贵族华服上的珠宝;而在战国,它又成了贵族刀上的刃。
但是不管在哪里,它都依然发出或清越或肃穆的音响,它还是它,那就够了。
阿适,你还是你,那便够了。”
“你真的这么想吗?”
林适眼尾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声音有点含混不清。
“为什么要骗你?”
孟子凌觉得好笑。
林适吸吸鼻子,又像什么都有没发生一样问孟子凌:“我妈让你这么说的?”
“没有。”
“也对,我妈才不会这么煽情。
她是最不希望我走出来的人,因为她巴不得我能卧薪尝胆一雪前耻……”林适挥挥手,大步走在孟子凌前面,“我随便转转,你不用跟着我。”
孟子凌在原地站定,看着林适一点一点走远。
他突然感觉心上好像系了一根长线,线的那端就是林适,他才刚刚走远,孟子凌就能感受到线的收紧,他有点喘不上气。
“阿适,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这样辛苦?
让我来保护你吧。”
孟子凌轻启唇瓣,慢慢地说,他知道林适不会听见,但是他想说,想说给那个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七岁男孩听。
“好多人啊!”
林适和孟子凌从博物馆出来之后,还在感叹,“只可惜不能拍照,不然我一定照单全收!”
孟子凌抬腕看了看时间,下午西点半了,他扭头问林适:“你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