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适,你不吃早饭了?”
林筱雅在卧室里喊林适。
“嗯。”
林适低声回应。
他真的不想在家里多待一秒。
每每和林筱雅一起时,林适就感觉自己像一条搁浅的鱼,奋力地在沙滩上跳跃,却怎么也回不到舒适的水中。
他感谢林筱雅十月怀胎孕育了他,还在父亲车祸后,独自把他从七岁养到这么大,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对他的母爱是明码标价的。
所以林适高考失利之后,林筱雅就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哭了一天,一遍一遍反思是哪里做得不好。
是陪读没有尽心尽力,还是做的饭菜营养不够,她发了狂似地品咂每一处细节,却只觅得一肚子苦楚。
林适感觉很窒息。
有天晚上他甚至听到林筱雅跟闺蜜开玩笑,说要随便找个alpha再生个,重新练个号。
他不反对林筱雅再嫁,打心里他是最希望母亲幸福的,因为他恐惧愧疚式教育。
这种教育形式就像套在脖颈上不松不紧的锁链一样,没人会说得清,这锁链什么时候会收紧绞杀他。
林适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害怕听见林筱雅说“阿适,妈妈为了你,自己的幸福都不要了,你怎么可以辜负妈妈。”
爱或许是最好的枷锁了。
反倒真辜负了她时,林适反而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原来他向来不是害怕锁链的绞杀,他害怕的一首是未然的死局。
“妈,我先走了。
今天第一次去驾校,不能迟到。”
饶是时间还早,但林适还是这样说。
“哦……你带点阻隔剂,驾校那边鱼龙混杂的,不比学校里,有些alpha教练素质很差的,听说连普通大学都没上过。
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林筱雅在卧室里絮絮叨叨。
她虽然是个单亲妈妈,但是心气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