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蟾噎了噎,“晏晏,咱们先不说这些。毕竟今日对齐哥儿而言是个重要的日子,可事情却闹成了这样……”
“其实你方才若不叫人把客人请到这儿,事情便不会如此了是不是?”
“……”
“当然,我并不是责怪你,我知道,责任并不在你。”
他言辞恳切,声线温和,看似在安抚谢见微,替她开脱,实则句句都在点她的过失。
薛蟾用这种招数耍了她一辈子。
谢见微看着他的眼睛,蓦地笑了。
这一笑让薛蟾措手不及。
换平日,谢见微此刻早已红着眼揽错了。
可如今她挺着背,一脸理所应当地点头。
“二爷说的是,若一早按我所言赶走宝芹,今日之事都不会发生。”
“可惜当初因为小姑和太太阻拦,我不能成事,到底是当年留下的错。只是二爷,你我身为晚辈,这样责怪太太属实不该。”
薛蟾一时哑言,孙氏横眉倒竖,颤手指向薛蟾。
“你,你也觉得是为娘的过错吗?!”
“娘,我——”
谢见微先声夺人:“太太,忠言逆耳,二爷话虽耿直冒犯了您,但也是为了薛家着想,您先消气吧。”
这么一看他们两个倒像是一条线上的!
孙氏捂着心口险些厥倒。
“够了!”
薛蟾强忍不悦,负手而立,道:“现今追究是谁的责任已然无用,重要的是得先保住齐哥儿的名声。”
孙氏怒骂:“还有什么好说的,将这贱婢发卖了就是!左右齐哥儿年纪到了,赶紧给他娶一房正妻,这事自然就过去了。”
她话音刚落,宝芹脸色大变。
她哭着往薛盼盼爬去,抱住了她一条腿。
“四小姐!四小姐救奴婢啊!奴婢和大少爷也是经了您许可的!是您赏奴婢给大少爷做通房的,奴婢已经舍身给了大少爷,奴婢哪里都不去!四小姐救奴婢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里说过这话!”
薛盼盼急得用力去推她,心虚都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