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州危险眯眼,那表情好似他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下一秒就是他的死时。
朋友多年,纪泽清比谁都了解他,深知他这是生气了。
又有些纳闷他为什么生气。
摸了摸鼻子,提醒,“你刚才喝的是我倒在里面的生理盐水……”
眉毛忍不住一抽,不可思议的问,“你就没觉得咸?”
裴西州睨了眼杯子,下意识的扫了眼南知意,淡定到了骨头里,“补充点生理盐水也不错。”
“……”
纪泽清一整个无语住了。
“你行,还得是你呀老裴!”
“检查你的。”
裴西州轻叱了声。
纪泽清倒是没在意,不过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裴西州那薄冷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
一旦他和南知意有点肢体接触,那道目光就会变得格外阴冷。
尤其是他试图掀开南知意的裙摆,查看她小腿上的擦伤。
胜雪的肌肤上剐蹭开一道道红痕,油皮破开,像是白纸上开出一朵朵鲜研的红玫瑰,明明是伤口,衬着那白至半透明的肌肤,愣是有一种又纯又欲的感觉。
稍一碰触,南知意贝齿咬住唇瓣,眼眸氤出水汪汪的碎光,“嘶”的那一声轻吟,听的人心都要化了。
他伸手,刚要握住小腿帮她消毒清创。
一道身影强硬的挤入他和南知意之间,纪泽清手中的棉签被夺走,裴西州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握住纤白小腿,眸底猝起阴翳风暴。
“我来,你手脚粗,别弄疼了栀栀。”
职业素养被质疑的纪泽清炸了,刚要反驳,看着裴西州小心翼翼帮南知意擦药的样子,脑子里陡然浮现一个诡异的念头。
老裴这些年清心寡欲,除了一个为了敷衍外界的合约女友宁溪,身边飞个苍蝇都是公的。
这样守身如玉,难道是因为……喜欢南知意?
纪泽清狠狠打了个寒战。
下一秒就鄙夷的删掉这个念头。
再盯过去——
裴西州长指捏的棉签在她小腿上轻触,蜻蜓点水一般,撩起眼皮低问南知意,“疼不疼?”
南知意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笼罩在裴西州温柔的目光下,心窝一阵阵的往外涌动甜甜的暖流,眼眸情不自禁就弯起来,看着亮晶晶的。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