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嫂子终究是我嫂子。
只要她还没有和我哥离婚,我就不能越雷池半步。
但就算是这样,能和嫂子走在一起,和她说说话,我就很高兴了。
天蒙蒙亮,我先带嫂子去了县城的卫生院。
让医生给嫂子做了检查,医生看了都摇头,问什么人干的,如此丧心病狂?
虽然没有特别严重的内伤,但就这些皮外伤,医生说想要完全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而且有些伤还会永久留下疤痕。
我真气啊!
嫂子嫁给我哥任劳任怨,却被他如此对待。
从医院出来时,我哭了。
嫂子将我的头抱进胸前,轻声安慰着,让我别哭,说她没事。
我哭得更凶了,紧紧抱着嫂子,说道:“嫂子,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嫂子看着我,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向我重重点头。
然后我又带着嫂子去卖衣服的地方买了一件外套,因为我也没什么钱,出狱时监狱给了一些路费和我在里面打工赚的一点点钱,一下子就没了。
我记得以前的物价没有这么高啊?
就像以前我喝的汽水也才五毛钱一瓶,现在竟然要一块五了。
不过我适应得还是很快的,因为这七年我并不是与世隔绝。
几乎每天我都会了解到外面的情况,也会看新闻联播,嫂子每次来看我也会给我讲外面的事情。
现在出来面对这些巨变,是有一定的落差感,但没有那么严重。
站在县城的火车站大厅里,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车次信息,也有点迷茫。
嫂子就站在我身边,非要帮我提着包。
“江禾,你想好我们去哪了吗?”
我挠了挠后脑勺,突然想起在里面时,义父常给我提起的一座城市。
义父口中的那座城市到处都是机会,有大把的钞票,还有数不清的荣华富贵,有我从来没见过的高楼大厦和数不清的夜夜笙歌……
在信息牌上搜索了一阵,我抬手指着信息牌。
“香江。”
嫂子拿出她攒下的私房钱,卖了两张去香江的车票。
我们都没什么钱,只买得起硬座。
三十多个小时的硬座,不过没关系,这一路上都有嫂子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