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捡恩简直毫无初次见面的生疏,一点也不见外地换下外套。
从北到南来的人外套里面就是贴身的打底毛衣,勾勒出她极细的腰身。
原本随意扎着的长发发圈因为动作掉在地上,长发宛如黑色的瀑布,卢椋移开眼,心想崔蔓是介绍客户吗
她有没有搞错
孙捡恩背对着人,她心里不好意思,说话和外表一样淡淡,我转的文字。
卢椋:你以为我是男的
孙捡恩:对不起。
这到底有什么好道歉的
卢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吐出一口不知道哪里的闷气,你的行为完全没有考虑安全。
不过我也有错,我应该提前和你通话确认的,抱歉我今天太……
这个客单来得匆忙,按理说是朋友介绍,卢椋应该给更高规格的待遇。
只是这个月到了月底,要出的单和月初列的进度还没有完成,卢椋还是以手上的项目为主。
从前的富婆客户全是经验丰富的老板,做生意老奸巨猾。
头一次来一张白纸的,卢椋做好的准备就像空气棉花拳,毫无发挥的余地。
你为什么要道歉
孙捡恩的五官长得很精致,不详的生父似乎也给了她一双很有特点的眼睛。
单眼皮留白过多,不在舞蹈状态眼神宛如死鱼。
很难想象她十六岁就以这样的精神面貌拿下过桃花杯的第一名。
她套上一件海马毛的紫色开衫,随手把里面的长发拨到后背。
室内的拖鞋还没拆开,她穿着一路南下的德训鞋,软底无声,走向坐在换鞋凳上的墓碑师傅。
我没想那么多。
换鞋凳能坐下两个人,孙捡恩没想和卢椋坐在一起,她就这么低头看着筒灯下抬眼的陌生人。
你年轻得超乎想象,我以为朋友介绍的墓碑师傅应该是……
她似乎在脑内算了算,你父母的年纪。
孙捡恩坐了一天的车,香水似乎是熏在衣服上的,换上这件更显白的紫色开衫更馥郁了。
她长得如水如墨,香水却很有攻击性。
卢椋忍不住想:我上学那会有喷这么浓烈的香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