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熟人开了几句玩笑,卢老板最近还接私人订制吗
卢椋洗手很有仪式感,洗完回座位还要擦半天,奶奶没少骂事儿多。
她笑了一声,什么私人订制,你回扬草拉二胡这么多次也没见给我客源啊。
崔蔓这会倒不在老家,背景还有工作室练习的器乐声,那些都是小单子,我这回给你介绍一个大的。
卢椋还当崔蔓开玩笑,很配合地问:多大不会又是寺庙功德碑吧我现在还没做完呢。
她的石雕厂承接业务广泛,大到寺庙佛塔和塑像,小到路边的界碑,能赚钱的都做。
不过规模还是不如他父母在世的时候做得大。
她偶尔也迷茫,自己是不是当年应该直接把厂子卖了,或许还会有更好的发展。
没这么大规模。
崔蔓是她大学同学,两个人在学校认识,没想到还是老乡。
两个人学生时代没少一起玩。
虽然彼此都算艺术专业,卢椋的专业更接近工艺,和音乐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两个人在学校走得近,却都是不谈恋爱的人,总有人误会。
毕业后卢椋回了老家,崔蔓到处跑,偶尔回来带着做哀乐,也能见上几次。
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问我,有没有认识做墓碑的。
她戴着耳机打电话,已经把手机号码发卢椋微信了。
卢椋擦完手顾不上看手机,打开饭盒吃饭,不忘推开跳上桌的肥猫。
墓碑我现在不做小的,大的挺贵的。
她又觉得奇怪,你朋友的朋友哪里人为什么找到我这儿
崔蔓:这不废话,当然是扬草的墓。
毕竟是朋友的朋友,崔蔓也没见过本人,只知道是个跳舞的,具体多大也不晓得。
她只能算中间人,走个人脉。
不过对方的需求很明确,要扬草的墓碑师傅,还要租扬草本地的房子。
要住上两个月,年后再走。
卢椋扒拉着奶奶做的菜哦了一声,心想爷爷是不是又和奶奶吵架了,怎么做到银耳炒白菜的。
她听出崔蔓的工具人性质,毕竟是给活干,行吧,你朋友的朋友也算我的朋友,没几个钱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她头发前面剪得很短,刘海外八,工作的时候帽子兜住。
不过耳后的一截发又长到肩膀,随着说话摇晃,能看出不少石头的粉尘。
崔蔓知道卢椋只是工作看上去不太体面,妥妥一厂二代,别说得这么可怜,实在不想干也可以拒绝。
干,当然要干。
卢椋拿起手机,就这个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