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那次去游乐园玩,获取可公开资料时,祁洛也只有一个姓名和任职单位能被读取,家庭关系更是保密状态。
是在青山市的时候,你跟我提过的。
祁洛不说话了。
能跟她提起自己的家庭关系,说明他们从前的关系最差也是朋友,而且不是泛泛之交。
难道真的如她所说……
不,不可能。
祁洛下意识否决。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该做什么,即使是最落魄的时候,也不可能和一个贫民窟的女人厮混在一起。
这对他的前途和名望有损,更有可能让他被祁家厌弃。
离开了祁家,他什么都不是。
即使林星似乎并不像他预想中那样粗鄙不堪,他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电梯楼层指示一路向上,莱茵站在地下车库的电梯入口处,看着数字停在二十八楼,无意识攥紧了拳头。
他无力地转了个身,背靠墙壁,缓缓滑坐,蹲靠在墙根处。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他没有电梯卡,进不去。
给林星发短信,又被拉黑了。
终端捏在手上,停留在祁洛的通讯界面,可迟迟没有拨出。
他不该打扰的。
祁洛救过他的命。
……
莱茵十七岁那年,参加夏令营,其中一项内容就是野外生存。
他只领到了指南针和战术小刀,就和同学们进了深山。
为了救一名滚下山崖的同学,他绕远路爬下悬崖,等到了崖底,搜寻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同学的踪迹,后来他才知道,对方早就自己找到路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他在悬崖下面,已经偏离了安全路线。
野外生存持续七天,到最后一天的时候,同学们陆陆续续到达终点,所有人才发现他不见了。
当时祁洛纯粹只是放假路过,听了一耳朵议论,便二话不说带了装备,独自踏入深山。
三天后,将中了蛇毒已经昏迷的莱茵,一步一步背出了密林。
莱茵欠祁洛一条命。
也正是因为这段经历,他才放弃了继承家业,选择了参军入伍。
高中毕业,填报志愿的那个晚上,他向父母坦白了报银邦军校的规划。
他的父亲梅尔先生叹息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报恩,对不对可是报恩有许多种方式,你把咱们的家族企业经营好了,用物资充作军费支援前线,不是也一样可以报恩吗而且这种方式更安全,是不是我们只有你一个儿子,如果你出了事,我们要怎么度过接下来的日子说句难听的,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恨祁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