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想说话。
祁洛起身走过来,半跪在她身边,将手探在她额头上试体温。
手背冰凉坚硬,贴着她滚烫皮肉,几乎让人贪恋这份凉爽。
大概是被他无视久了,如今即使只是这样无言的碰触,也让她依依不舍。
林星虚弱地眨了眨眼,注意到他的军装外套不见了,眼角余光瞥见,被自己垫在了身下。
眼睛又有点湿了。
他现在心里,对她是怎么想的呢
如果讨厌她,为什么要把衣服借给她垫
如果不讨厌,又为什么不肯给她好脸色
还在烧。迎着林星眼巴巴的、带着些许希冀的眼神,祁洛的神情很淡,像是在谈论天气,忍一忍,现在没有多余的退烧药给你。
他的态度公事公办,仿佛在面对一个陌生的、需要保护的公民。
不,或许面对公民时,都不会如此冷淡。
特蕾莎在一旁向林星说明现状:
我们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去补充物资。那些虫族挖塌了信号塔,现在整个演习场一点信号都没有,我们也没办法联系外界,只能边救人边杀虫族,等外界主动联系了。
林星在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把眼睛合上了。
看上去似乎是疲惫不堪,但也能解释成不愿看到她。
林星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好像都因为各种原因,被迫处于弱势。
所以她的怨怼,她的难平,她的眼泪,只能向内回流,自我消化。
就连当面背刺过她的特蕾莎,她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顶多用这样一种消极的方式来表达不喜。
特蕾莎读懂了她的讯号,讪讪闭嘴。
莱茵不一会儿从外面回来了,他带来了一些能吃的食材,几人简单煮了晚饭,林星也挣扎着起身。
她原本要去拿筷子,但双手都被特蕾莎包成了木乃伊,手指被硬邦邦地缠在一起,根本张不开,更别提握住筷子。
她几乎没办法靠自己吃饭。
祁洛注意到了她的窘境,眼神落在莱茵身上:
帮她一下。
莱茵欲言又止,浑身都写满抗拒:
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