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你。
男孩可不讲究礼尚往来,在他的认知里,他不会在这个鬼地方待太久,也没必要跟人深交。
留下姓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况且他的真实身份更麻烦。
不说就不说吧。
林星已经不是很想理他了,但救都救了,好歹送佛送到西,包扎个伤口,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她没那么小气,跟伤患较真。
女孩温软的手指碰到男孩赤裸后背的时候,男孩明显僵硬了一下:
别乱摸!
她小声解释:
没乱摸。不按着,不好上药。
男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说话。
她半蹲在他身后,低着头,认真给他清创,上药,动作熟练。
绑绷带的时候,她将绷带从他身后绕到身前,虚环着他,将绷带的一端从左手换到右手。
发丝轻柔落在他后背上,凉软得好像上等的丝绸。
男孩呼吸一窒,不自主地握紧双拳。
这个姿势很像是一个拥抱。
他不知道,也不熟悉。
因为从来没有人抱过他。
林星将绷带打好结,又用牙齿咬掉多出的部分,低头时呼吸喷洒在他后背,湿湿软软的。
男孩忍无可忍,在她包扎好的那一刻,兔子一样蹿了出去。
林星茫然地半蹲在原地,看着他,表情有些傻傻的:
你……我弄疼你了吗
不是!我才不怕疼!男孩狼狈地喘着粗气,恶人先告状,是你磨磨唧唧的!
哦……林星低下头去,对不起。
本就是为了掩盖心虚的借口,此时见她真的道歉,男孩反而有些卡壳。
他做好准备对方跟他吵起来,或者像之前认识的女孩子一样被他气哭,可她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哭,而是低着头道歉。
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没了脾气。
但绝不承认自己有错。
僵持片刻,他捡起地上的衬衫外套,迅速系好扣子,掸了掸灰尘,抬起下巴告诉她:
我要走了。你救了我,我会记得,想要什么,现在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