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绥宁说‘好’,沉默一瞬,又说:“秦先生,你会怪我吗?”
姜绥宁和秦应珩的婚事,起于姜绥宁的算计。
她目睹姜希在秦应珩的酒里下药,于是将计就计,调换了房卡,睡在了秦应珩的枕边。
尽管无事发生,可姜绥宁还是顺理成章,成了秦应珩的未婚妻。
此刻,真相被剥开,秦应珩却只是看着姜绥宁的眼睛,认真回答,“不会。”
姜绥宁终于放心,她转身朝着茶歇处走去。
没走几步,姜绥宁脚步顿住。
她在一众华服盛装的人潮中,看见了异类。
19岁的少年白衣黑裤,背靠大门方向,坐在轮椅上。
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捏着轮椅扶手,姿态消沉冷郁,气质充满压迫感。此时,他正紧盯着自己,精致的眉眼漂亮稠丽,目光却沾染戾气,眉眼间锋芒深邃。
这是黎敬州,黎家那位养尊处优的小祖宗。
黎家,京港最显赫的门阀世家。而这位唯一的小公子少年残废,性情阴晴莫测。
姜绥宁高攀不起他这金尊玉贵的身份,基本是绕着走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
姜绥宁还来不及细想,就看见黎敬州面无表情地转动轮椅,离开了宴会厅。
他清瘦疏离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尽头,姜绥宁收回目光,正打算往回走,有应侍生端着一杯果汁,走向她。
姜绥宁没有多想,随手拿起一杯喝下。
那位应侍生直勾勾的看着姜绥宁喝完,才默默的接过她手中的杯子离开。
姜绥宁坐在宴会厅角落的沙发处,意识却莫名昏沉,她隐约意识到,果汁有问题,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有烧焦的气味开始弥漫,不知是谁高喊,说是起火了。
原本光鲜的众人开始骚动,朝着大门的方向涌去。
姜绥宁努力起身,她想跟着人潮离开这里,可身后重力袭来,有人推了她一把,她跌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力气。
现场太纷乱,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样。
姜绥宁用尽全力扭过头,看向身后,她看见姜希爪牙狰狞,正对着自己阴狠微笑的脸。
她的声音很轻,可是姜绥宁都听清楚了。
姜希说:“姐姐,应珩哥哥是我的,而你,你早该死了。”
姜绥宁感受到胸腔有愤怒翻涌,可是她喉咙如同被刀割,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希从自己身上踏过去,得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