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单薄囚衣的女人正坐在干枯草垫子上发呆,放眼看去的,都是昏暗墙壁。前后左右的牢房也只有她一个犯人,狱卒都见不到一个……
空洞无限的孤寂真万能的,姜盈来时还有着火烧一般的满腔怨气和意志力,现如今都已磨平了。就好像尖锐的利器盖世武功都打在虚无空气中,毫无发泄效果。无论她咒骂或是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理会——只要不踏出牢门。
姜盈本以为会有人连夜审问、还要面对严刑拷打受尽折磨、而她将为了子期宁死不从……
但事实是除了送饭的根本没人理她,久而久之姜盈都怀疑人生了:她要杀的可是御赫!她家可是姜府!无论如何也不会毫无动静啊!难道自己是被秘密关押的?过去这么久了,不知她成功没有……
远处传来细微的铁链挪动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十分刺耳。这不是送饭的时间!姜盈眼睛一亮,一骨碌爬起来跑到牢门口。
脚步声渐渐近了,来的是两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姜盈狐疑而戒备道,“你是干什么的!”
“马上要走了,得来看看这场戏里唯一倒霉的棋子。”其中一人自斗篷下伸出修长的手来,摘掉头上兜帽。
“你、你说什么?”姜盈瞪着御赫的脸,木然张大嘴巴,那句你还没死被硬憋了回去。
“这地方真是消息闭塞,你在这儿住多久了?”御赫温声细语,扫视着四周的环境,有些嫌弃的道,“外面事情落了定局,怎么说也要给你这大恩人知道个信儿我再走。”
恩人?定局?
“巫流云母凭子贵,最近就要成四皇子正妃了。巫音儿舍身救我,我会收她做侧妃的,反正月儿也喜欢那丫头。御王府和姜家的生意有了往来,大家和气生财,都挺不错。”
姜盈嘴巴张了一会儿才愤恨道:“小王爷就为了和我说这个?”虽然这是她当初就预想到的,可是现在听到了心里还是憋气。至于最后一句,她根本就不信。
“对,我希望你以后能永远记住,所有人里,你是最愚蠢的。”御赫笑笑,对身旁那人一摆手,对方就恭敬的上前打开了牢门上的锁。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杀我!”面对打开的牢门,姜盈完全不敢走出去,心口那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御赫怎么会不杀她反而放她走呢!刚刚那些话怎么听都有言外之意。
“杀你?我没空。你最好直接回姜家或者去找巫流云,这样我会很省事的。”御赫说着,转身就要走。
姜盈的猜忌被吊在天上高高悬起,趴在牢门口慌张大喊,“不、不可能,别以为这样挑拨离间我就怕了!他们怎么会杀我、怎么会不管我!我们是……是……亲戚!他们又不恨我!要恨也恨巫行知,是你和她杀了子期!”
对,就是这样,所以巫家恨她、姜家也恨她!
御赫不理会她,姜盈心里更加慌张起来,跑出牢门追上去辩驳的大喊:“最起码我没被骗!你、你才是被骗了!你们才是真愚蠢!尤其巫行知,她被耍的团团转!她不是厉害么、还不是被巫音儿钻了空子!”
“我们被骗了?”御赫终于停下脚步,他侧身回头看着姜盈,“你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对我和月儿有任何不利?”
姜盈大惊,“什——”
御赫冷笑,带着看傻子一般的无奈,“我不知道你和巫流云有什么交易,但是不影响我的利益我就不在乎。既然你提了,那么我问你——你觉得月儿会在意巫音儿进门?”
“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