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十几岁的小伙子那是真敢上啊!刚才陈大勇毫不犹豫的几棍子扫在熊天虎的脸上时,连凌晨都吓了一大跳!生怕他把这家伙给打死了!
熊天虎吓的连忙抱头:“别别别!别打了别打了!快叫他们别打了!晨兄弟,晨大哥!我错了!错了错了!!”
凌晨满意地点点头,拍着熊天虎的后脑勺赞叹的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说罢,他站起身来,皱眉看着周围挤满街道和两边巷子无家可归的流民,长叹一声后,整理了一下沉重的心情,高声喊道:
“乡亲们!你们受苦了!我叫凌晨,是东市凌记粮铺的东家,奉府衙之命,给大家带来了两车米粥和面饼,乡亲们别嫌弃,都来吃点。我们带的不多,有没吃到的、没吃饱的,在这里等着,我们会让人继续去粮铺取,大家不要乱,排好队一个一个来!人人都有啊,别挤别推,来来来~”
流民群闻言一阵躁动,无数人强撑着起身排队,袁小狗带着四个伙计在马车边分发面饼和米汤;小晴和小霜提着篮子挨个给那些无法起身排队的老人小孩散发食物;陈大勇和陈二杆领着一帮小伙子,手持木棍维持秩序。
熊天虎被几个地痞扶了起来,恨恨的看了一眼凌晨等人后,哎呦哎呦的来到了另一条街上。
“虎哥,虎哥,看那!那个女的好像长的也不错哎~”
熊天虎顺着小弟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身材纤细、衣服破烂、头发污垢的女孩正双手捧起地上的积水,喂到身边老者嘴里。
“嘿嘿嘿~~”
熊天虎再次露出淫笑,下巴一扬,几个小弟连忙扶着他上前,一行人将爷孙二人围住。
片刻后,又是一阵哀嚎!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错了!好汉饶命!”
“啊!”
“直娘……啊!”
文武单手揪着鼻青脸肿、半死不活的熊天虎,抬头看向马上之人,文若淡漠的看了一眼后说道:
“断腿。”
“啊——!!!”
这些护卫长随都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只是打断腿,对他们来说没有一丁点心理负担,三两下就让熊天虎和几个地痞流氓们光荣的加入了残疾人的行列。
像凌晨这样主动开粥放粮的商人还有很多,这样的义举官府也是默许的,甚至还在一些管理上开绿灯给予支持,因为能减轻不少压力。许多大户人家也都是这么做的,趁机宣传,增加名望,笼络人心。不管出发点是什么,结果都是好的。
但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郡丞大人这两天格外好客。
登云楼是府衙专用的会议酒店,凌晨这两天连着来了四五次,徐枣给他分摊了二百三十多张嘴,并且意思很明确——
人给你了,怎么安排你定,出了乱子,要问责。
而之前分到的庄子和佃户已经饱和了,把这些流民安排到庄子里一定会产生矛盾,再说他分到的田地也不够养活这么多人,思来想去,凌晨决定带着他们垦荒。
放弃了豪华两驾马车,在花了五千多两银子买下城南凌家庄下面的一条全是树林的山脉后,刚刚准备躺平的凌晨不得不换上农家衣裳,提着木锹来这里亲自开垦。
尼玛,天生的牛马命!
清晨的浓雾散去,朝阳映照在凌晨的脸上,褪去轻浮,多了一分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