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合欢散的毒催起的孽缘,能是什么好事。
而且她总觉得祁聿怀也是初行此事,天性和莽撞占了九成九,毫无温存缱绻之意,折腾得不行。
觅春天真道:“以后慢慢不就有情了?”
若眠懒得戳破她的幻想,穿好衣裳,先出了净室。
不一会儿觅春跟了出来,从枕头底下取出一块叠好的绢帕,细细展开四个角,露出睡在掌心的白玉,温润细腻,质地通透,瞧着就价值不菲。
若眠嗔她,“好你个贼丫头,敢偷主子东西。”
觅春神气道:“才不是偷的呢,是二爷送的。”
闻言,若眠变了脸色,“你们?”
觅春清秀的小脸绯红不已,“还没有呢,二爷总说些下流话,听得人家心里着火。可我老娘又不许我没名没分地和男人睡,说但凡知道一回就打死我。我给二爷说了,他就先送了我这个,说会禀太太纳我进房。”
若眠听得满肚子火,这个祁嗣延,知不知道他在把觅春往火坑里推!
但见觅春芙蓉面含羞,满目憧憬,若眠只得委婉提醒:“二爷还没娶妻呢,太太不会让他纳妾的,传出去丢人。”
觅春抿了抿小嘴,“我也是说呢,可二爷总缠着我不放,稍不理他就指天立誓要死要活的。”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担心祁嗣延在她身上耗不了多久就又去找别人了,故而纠结要不要先委身祁嗣延,只先别让老娘知道。
但每每如此打定主意时,心里又怕得很,怕被撞破,怕干活露馅,怕闹大了肚子……
今日忽见若眠已经此事,才会缠着她深问,想借此壮壮胆,谁知没一句是她想听的。
“春儿,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二爷生性博爱,府上哪个丫鬟没听他发过誓说过爱?你若是为他几句疯言疯语赌上性命,可就太傻了。”
觅春听着若眠这掏心窝子的规劝,愣神许久。
她岂会没往这方面想过?可总会抱“万一自己是例外”的念头。
也是有丫鬟当上主子的,府上的姨娘不都是这么来的?太太不也在为若眠谋划,才会准许她去私会大爷么。
想着,也不接话,收好了玉闷头就睡。
若眠见她闷罐似的,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只得吹了灯。
一觉至次日寅时四刻,忙叫起觅春和隔壁两个小丫鬟,梳洗毕来到惠夫人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