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先将她打个半死,再以勾引小叔的罪名撵出去。亲家知道了,只会觉得是他们女儿的过错,怪不到萧家头上!
“绅儿,不必找了,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你申时在假山遇刺,李嬷嬷申时一刻在水榭遇到她,时间间隔这么短,她怎么可能没见过你,定是在撒谎!”
“不守妇道,刺伤小叔!”秦氏指挥仆妇和家丁,“给我把她按住了,狠狠地打!”
几人得了命令,不等元稚辩白,就拿破布堵住她的嘴,将人按趴在地。
元稚剧烈挣扎,像只被丢进油锅里的活鱼,依然在反抗、跳跃,不放过任何生还的机会。
拳头粗的棍棒骤然砸下,敲断了鱼儿的脊梁,她呜咽一声,喉间一甜,喷出一口血来。
忽然,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行刑者还未回头,已被来人踹翻在地。
男子身姿挺拔,乌发玄袍,一双瑞凤眼凌厉地扫过众人。
他侧身站着,更显得轮廓分明,面容俊朗。鼻梁高耸,薄唇紧抿,周身弥漫着杀伐之气,方圆百里,生人勿近。
如此气势,不是萧纵又是谁?!
萧绅看到大哥,方才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蜷在椅子里不发一言。
秦氏扶着李嬷嬷的手站起身,“从云回来啦!不是说还得一日吗?”
萧纵反问:“娘觉得我回来早了?”
“这是什么话?我是关心你!”
“关心我?”
萧纵一脚踢开仆妇,“趁我离京,责打我的妻子,是关心我?”
秦氏脾气上来,“你讨的好媳妇!不敬婆母,勾引小叔不成,竟出手伤人!这样的女人,萧家岂能容她?”
元稚吐出布团,拼着最后一丝神志,勾住萧纵的手指。微仰起头,泪眼盈盈道:“夫君,我……没有。”
常年握刀执剑、满是薄茧的手,像是忽的被塞进一团绵软的新雪中,凉津津、冷丝丝……
那捧新雪,春风化雨般抚慰了他躁动数日的心,荆州刑场中的血腥味,在此刻消散于无形。
或许是太舒服了,他鬼使神差地,回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