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黎眉眼如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当年若不是你愚蠢无能,一连数次败仗,本宫何须以公主之尊去西陵为质?”
“本宫在西陵遭了七年苦楚,辗转煎熬,生不如死,你倒是封侯拜相,无限风光,如今还敢来在本宫面前口出秽言。”
她弯腰攥着他的衣襟,反手两耳光抽在他脸上:“顾云琰,你哪来的脸?!”
“晏九黎。”顾云琰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冷汗顺着脸颊淌下,“你……你敢如此羞辱我?”
羞辱?
晏九黎眼神一冷,抄起案上茶盏,毫不留情地砸在他头顶。
砰!
茶盏四分五裂,跌落在地。
鲜红的血液从头顶渗出,一点点滑落下来,看着触目惊心。
顾云琰脑子一阵晕眩,随即是剧烈的头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脑门脸颊滑下来,一颗颗滴在衣服上。
他整个人僵住了,不敢相信晏九黎会如此凶残,心狠手辣。
她……她简直是个恶魔。
一个失去清白又得了失心疯的恶魔。
“七年前,你为了停战止戈,软语哄我去西陵时,好话说尽,深情承诺在齐国等我,就算等到天荒地老,也不会背弃这段青梅竹马的感情。”
“我那位好皇兄,为了顺利登上皇位,承诺待我归来,一定给我最尊贵荣宠的地位,给我办一场风风光光的成婚大礼。”
“他说我会是齐国独一无二的镇国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尊崇,受人敬仰。”
晏九黎嗓音如冰,眼神嗜杀:“可是你们这对忘恩负义、薄情寡义、自私自利的君臣,当真是把‘过河拆桥’演得淋漓尽致!”
“晏九黎,你放肆!”顾云琰咬牙,“你敢对皇上不敬——”
啪!
一记狠厉的耳光抽在他脸上。
晏九黎抓着他的头发,拖着他走到菱花镜前,把他的头狠狠撞在梳妆台上:“本宫七年忍辱负重,为的是家国百姓,是他的江山社稷!原以为归国之后该是万人敬仰,百姓夹道欢迎。”
“可迎接本宫的却是满城流言蜚语,他们说本宫是残花败柳,是齐国耻辱!”
“满朝文武对本宫言语不敬,鄙夷奚落。”
“太后对本宫避而不见。”
“皇兄态度疏离,仿佛看本宫一眼都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