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烛光,隔着人海相望。
只是她也不明白,为何裴晏危会一朝成了权势滔天的宦臣。
马车一个颠簸,沈拂烟回神。
“这药……似乎是消肿化瘀之物。”
绿榕懂得一些医理,宣家在汤药里下料,也是她最先察觉。
“我身上无伤,他为何给我这个?”
沈拂烟低头看自己的手。
“小姐,这里有个蚊子叮的红印。”
绿榕端详一番,突然伸手在她侧颈隐秘处一点。
“裴都督的眼神真利,这都能瞧见。”
她揭开盒子,给沈拂烟抹上一点。
感受着脖颈处的冰凉,沈拂烟脸色微红。
裴晏危临走时的眼神意味深长,莫非他以为自己这是欢爱痕迹?
药是好药,待她进到御书房时,印迹已消了七八分。
一进门,沈拂烟便拜倒在地,行了个大礼:“臣女拜见陛下,今日求见,是想请陛下为臣女做主。”
齐渊帝坐在桌后,看到她的眼神,便想到沈家葬身沙场的那名悍将。
“赐座,”他一张口,便有太监搬了凳子放到沈拂烟身边,“可是因着宣家二公子纳妾一事?”
沈拂烟依旧跪着:“正是。”
齐渊帝目光落到这小辈身上:“宣左相今日同朕说了,只是宣家嫡子只有宣文央一人,你作为文央的发妻,三年无出,断不可如此善妒。”
沈拂烟不为所动:“陛下,臣女并不是为了求您阻拦宣家纳妾。”
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
“臣女今日,只是向陛下求一道和离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