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来迟,还请皇叔恕罪。”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二皇子江祯和三皇子江晟并肩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
江祯今日穿着一身天青色锦袍,腰间系着白玉腰带,衬得他面如冠玉,眉目清俊,只是身子过于单薄,温雅有余近乎羸弱。他身旁的江晟,则是一身玄色窄袖劲装,腰间佩剑,旁边江祯衬托下显得他英姿勃发,气宇轩昂,英俊非常。
“皇子们来啦!”白芝芝率先叫出了声,打破了原本有些微妙的气氛。
江舒上前几步,与两位皇侄互相见礼。
“今日来迟了些。”江晟拱手行礼,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江舒身后的苏珮萱,见她今日穿着一袭浅粉色衣裙,更显得她肌肤胜雪,娇艳欲滴,心中不由一动。
“这有何妨?还早还早!”江舒笑着招呼两人入座。
江舒与两位皇子坐在一处,女眷们坐在另一边,苏珮芸隔着桌子眼巴巴地望着皇子的方向,恨不得能插进他们叔侄三人中间去。
等伺候的婢女满上清茶,裴婉清指着同桌一一介绍:“这是白阁老家的芝芝,这是苏继儒家的萱姑娘和芸姑娘。”
“白阁老是白婵的堂弟,算起来白婵是白姑娘的高祖姑母了,”江晟笑着对白芝芝说。
白芝芝是个花痴,近距离看着江晟,脸颊飞起红晕,被裴婉清碰了下手臂才回神儿,点头:“是的。”
“真有缘分,方才还在听三弟提起白婵,这会儿就见到了白家后人,”二皇子江祯状似无意,咳嗽两声说:“白婵与夏王封无瑕的风流往事近百年了,仍旧无休无止,前阵子有个戏班还编排了新唱段,在后宫连续演了三天。”
江舒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遮住了眼底的嘲讽,语气淡淡道:“哦?不知二弟对此事有何高见?”
江祯缓缓道:“依我看,夏王封无瑕也算难得的痴情,可惜了。”
“可惜什么?”白芝芝忍不住追问道。
江祯看了她一眼,说:“可惜封无瑕一片痴心给错了人。”
“二殿下何出此言?”苏珮萱问。
江祯抿了口茶水,缓缓说:“白婵心太高,一介女流不思怎么生儿育女为皇室开枝散叶,整日里不是写诗作词,就是想那些个星星月亮,折腾本子上的三五行数字。她失了为人妻子的本分。”
“白婵高祖姑母从没嫁给过封无瑕!哪儿来为人妻子的本分?”白芝芝闻言当即黑下脸,丝毫没给江祯面子。
见到白芝芝吃瘪,苏珮芸立刻抓住机会插嘴道,“白婵未曾嫁夏王,夏王却在她死后为她报仇被上骂名!如此看来,二殿下说封无瑕一片痴心给错了人,此话也没错啊!”
“又不是高祖姑母让他屠城!我祖父说高祖姑母死于风寒,才不是什么流言中伤,她的爱人一直都陪在她身边!”白芝芝反驳。
江祯摇头,道:“白婵何来的另有爱人?《兰亭笔记》中可没有一个字记载,你怕是被你祖父骗了。”
“胡说!我祖父为人最是刚正不阿,不可能毫无根据地胡说八道!”白芝芝情绪激动,两度要站起身都被裴婉清压住。
“分明就是那封无瑕脑子有病!”白芝芝怒道:“依我看,高祖姑母即便嫁个心地良善的乡野村夫或者穷举子,都比喜怒无常、滥杀无辜的封无瑕好百倍!”
“乡野村夫或者穷举子?”苏珮芸发出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