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珮萱指了下张嬷嬷道:“现在发卖张嬷嬷只怕是引来太多口舌,不如暂时让她去京城外的庄子里做事,等到蒲阳的事情查清楚再决定怎么处理她,父亲觉着如何?”
“二姑娘心善!二姑娘明理!老奴谢过二姑娘!”张嬷嬷跪地磕头痛哭。
苏继儒见她厌烦,摆手,怒:“滚!去庄子里再惹事儿就发卖到岭南!”
“不敢……老奴不敢……”张嬷嬷跌跌撞撞地出去。
苏继儒转身看相苏珮萱:“阿萱身子是好些了?”
“还是头疼得紧,”苏珮萱摇摇头,而后又说:“不过父亲放心,女儿若是身子稍好些,明日一定会去花朝节。”
苏继儒点点头,嘴唇动了似乎想说什么,但犹豫后又只叹了口气。
石榴看着苏继儒出门,上前把门关上,快步走到窗前看向苏珮萱说:“姑娘当真没有不舒服吗?那郭大夫说……”
“无碍,”苏珮萱摆手,故意说:“老头估计是故弄玄虚骗钱的,他若一会儿送方子来,你只管按方子煮好药,等着没人时候倒掉就是了。”
“嗯,”石榴点头,脸色的一丝忧虑散开,又换上喜色说:“刚刚秦小娘和张嬷嬷狗咬狗的样子,实在让人心里痛快!”
石榴说罢,问:“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姑娘最后还要保那张嬷嬷?”
“不是保她,”苏珮萱笑:“是咱们以后还用得着她。”
“嗯嗯,”石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扶着苏珮萱的胳膊说:“我去厨房要些点心,姑娘先休息,等会儿吃了饭,早早睡觉。”
“今晚怕是也早睡不了,”苏珮萱说。
石榴问:“为何?”
“吃了饭,你去把柜子里的烧丝雨花石拿出来擦干净,”苏珮萱说:“晚上有人来,我要送礼。”
“谁来看姑娘?”石榴问。
苏珮萱抿嘴笑:“她来了,你就知道。”
“姑娘今天格外神神秘秘,”石榴长叹口气,撅着嘴说:“好像什么事儿都提前知道了一样。”
“你主子梦中神游,在观音大士指点下学了神机妙算,”苏珮萱今日心情极好,开了个玩笑,看着石榴从柜子里取出那块白底红色蛛网花纹的雨花石。
“一定是苏珮萱那贱人在爹爹耳边说咱们!”
隔着木门秦晚茵听着女儿苏珮芸哭着跺脚大骂:“我这就去找她!让她害我阿娘,我要狠狠抽她两耳光!砸了她娘在白马寺的牌位!”
“闭嘴!”秦晚茵黑下脸呵斥,堵住了苏珮芸的嘴后又软了声调:“这会儿你爹爹在气头上,别去招惹他。你老老实实回屋里,多背几首诗,明日花朝节上给娘争气比什么都重要。”
“阿娘……我背不下来……”苏珮芸听到背诗,脑子立刻就大,嚣张气焰全无,只剩下长吁短叹。
“我重金从宫里买来的锦囊,三殿下喜欢懂白婵诗词的女子,你现在这样子怎么勾得住人家!”秦晚茵砸了下门:“你这不争气的样子,是要气死我?”
“阿娘,你别生气,我背诗去还不行好吗?”苏珮芸嘴里说着软化,眼神恶狠狠地往苏珮萱住的薇蕊轩轩方向瞪了眼,攥紧拳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