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握着凉茶,身子也一并凉了。
她沉默许久,坐到谢见微下首的踏跺上,认真的说道:
“奴婢虽不知夫人为何改变。但奴婢至死都站在夫人这头。”
谢见微酸了眼眶。
她正要说话,屋外头下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给二爷请安。”
毓秀赶紧站起身,谢见微嘴角渐渐拉平,敛眸继续做起绣样。
薛蟾走进屋内,绕过屏风直奔里间。
屁股刚挨上炕沿,就一巴掌拍向小几,大喝一声:
“太不像话了!”
顿时屋里屋外跪了一地,唯有谢见微镇定地穿针,随口问道:
“怎么生这么大气?”
“也不知府上谁,嘴巴这样快!齐哥儿才犯错几天,刚把人纳进屋,今天消息就传得满邺京沸沸扬扬!”
“我今日去上朝,连同僚都背着我指指点点!”
薛蟾大倒苦水,看着谢见微不满地说:
“府上风气这样坏,见微,你平日是怎么管家的?”
“二爷这话说的,我管天管地还能管别人说什么?再说了,齐哥儿闹出这事儿,你还指望能瞒得住么。”
“齐哥儿刚中举,我本筹划着现在给他择亲,可如今消息传得这样坏,还如何找啊……”
薛蟾缓和了语气,话里有话,他不停瞟着谢见微。
可谢见微只顾绣花,根本不理会他。
薛蟾额上青筋突突地跳。
“我的意思是,见微,你在邺京结识的命妇多,更是长公主的手帕交。我听说明日是长公主生辰宴,也请了你。届时宴上肯定有不少贵女,不如你将齐哥儿带去,给他说些好话,若成了也好解你我一桩心事!”
前世薛贤齐正是在这次宴席后,才上了七皇子这艘船。
那时她忙于料理家事,不得已婉拒了长公主的邀约,就让薛蟾父子俩代她去的宴席。
谢见微掀起眼皮看向薛蟾。
对方又是用那一贯温柔专注的眼神看她,没有半分异样。
谢见微不得不佩服薛蟾,他简直是天生的戏子。
“既然二爷这么说了,那就一道去吧。”
薛蟾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