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喝完,那只手也只是微微抖而已。
苏梨把碗送回厨房,回来秦见深又下了床。
身子还虚着,哪能刚醒来就这么折腾?
苏梨搀着他胳膊不撒手,怕他不小心摔了。
“我想出去看看。”男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行。”苏梨不肯,抓着不放,“大夫说了,你长时间未走路,要慢慢恢复不能急于一时。”
秦见深躺了这半年,其实以前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倒是浑身骨头因为躺的久有些僵硬,跟生锈一样。
“阿梨。”他加重语气。
苏梨咬唇,低着头不说话。
秦见深只好无奈指指角落,“箱笼后面,有个轮椅。”
苏梨一看,还真有个轮椅。
想来应该是平日秦家其他人也会推秦见深出去晒太阳。
她将轮椅拖出来,又把男人安置在轮椅上,还给腿上搭了件旧衣裳。
田桂兰瞅见苏梨推着秦见深出来,“上哪里去?”
“娘,我带夫君出去晒晒太阳。”苏梨打招呼。
她一口一个夫君越说越溜,秦见深听得浓眉拢成川字。
“晒太阳好晒太阳好。”
田桂兰笑呵呵的,仿佛恨不得两人在外面多晒几天。
招财从院墙上跳下来,三两步跑到苏梨身边,围着她蹭了蹭,蹦到秦见深腿上,心安理得翻开白绒绒的肚皮,眯上眼睛等待顺毛。
离家远了,秦见深才沉声开口。
“你可以不必唤我夫君。”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正是鲜嫩的年纪,对爱情充满好奇,也会幻想能得一位如意郎君,就算不比君子端方的世家公子,也该是温柔风度翩翩的俊秀书生。
他比她年长十一岁,再过两年便是而立之年。
在这个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风俗下,嫁给自己这样一个躺了半年未醒之人,怎么想都不会是出自自愿。
苏梨没他想的那么复杂,睁着清澈的大眼睛,“那我唤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