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方姨娘恭恭敬敬对苏妙卿道。
苏妙卿端详着方姨娘,端详她纤细的身段,乌黑的发丝,以及眼角那抹脂粉都掩盖不住的红肿。
大抵哭了许久了。
“早就听说,方姨娘容貌冠绝,如今一看,确实如此。”
方姨娘低垂着眼睛,闷闷回答:
“多谢夫人夸奖。”
“不知夫人今日寻奴婢有什么事情?如此不通报老爷,恐怕是不太合适……”
她温柔小意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也难过江赢北流连花丛这么久,却独独把方姨娘带回了家。
苏妙卿看她半晌,直至从她的神色中看到一丝慌乱这才慢慢移开目光: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在江南,家里给请的绣娘教妙卿绣了一对鸳鸯。”
她将一方绣帕拿出来,上面两只鸳鸯戏水栩栩如生,但唯独尾羽还没开始绣。
“这没成想没教完便来到京城了。”
“听说姨娘绣鸳鸯也是远近闻名,不知姨娘可否对妙卿指点一二,让妙卿把这尾羽绣好?”
方姨娘忐忑的心重重落下,长舒一口气:
“原来是这件事。”
“现在所有人都在前院吃酒,自己一个人等着确实无趣。”
方姨娘耐心的将剩下的绣法教给苏妙卿,末了还道:
“夫人,这已经晚上了,虽然今天情况特殊夫人身体又不太好,但是一些礼法还是要守的。”
她看一眼那盖头,默默敛下了目光。
这是在指责苏妙卿以病为由不守礼法了。
确实,一般成亲,新娘都会在新房里盖着盖头等待新郎回来,像苏妙卿这种成婚当天昏倒,醒了以后便开始绣花的还真是少数。
“姨娘说的是。”
苏妙卿笑看她,吩咐小蝶:
“给姨娘泡杯新鲜的茶送姨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