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白抬起头,猩红的眸子里尽是嫉妒和不甘,“温欲晚,凭什么老天爷这么眷顾你?”“事在人为,现在的结局都是你自己选的。”
“你什么都不懂!”苏宛白喊得撕心裂肺,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分明,“出生在医学世家,老天爷竟然让我晕血,而作为医生的父母,妄图想要治好我晕血的毛病。”
“那些日子怎么度过的我根本不敢回忆,直到庭舟出现,是他,是他拯救了我!我费劲心思地跟在他身边,宁愿不吃不睡违抗父母也要出国和他一起读商学院!”
“他对我始终冷淡,我以为他是不喜欢任何人,能留在他身边,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就连贺爷爷当初选定的儿媳妇也是我!直到……直到你出现!”
苏宛白说得激动,浑身都在颤抖,几次想要从地上站起来都使不上劲了,最后索性放弃了,红着眼睛怒视着温欲晚。
“他就像走火入魔了,你大学四年,他忍了四年,你刚毕业,他就借着老爷子说的成家立业,提出要和你联姻!”
“为了你,他去治病,接受电疗和催眠,而你呢?享受着他所有的好,还不知检点的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现在因为他的病要和他离婚!你凭什么?!”
吼完最后一句话,苏宛白的面庞已经被泪水打湿。
哀伤、不甘、嫉妒、怨恨几种最复杂的情绪在她脸上呈现。
温欲晚怔怔地站在原地。
脑子里乱得像一团纠缠不清的毛线,找不到开端,越着急地想要解开,就缠得更紧。
大学四年?
她的记忆里怎么不记得贺庭舟有出现过。
电击、催眠,如此有冲击力的词眼让她有点呼吸不上来。
她不能让苏宛白看出她真实的意图,极力维持着脸上的漠然,“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得病?贺家那场火灾到底怎么回事?”
苏宛白神情一顿,眼神闪烁,擦了擦眼泪,“我不知道。”
“你不说,我不会离婚的。”温欲晚紧皱着眉头。
“我真的不知道。”苏宛白转过头,愤恨地说,“你以为贺家不光彩的事会让外人轻易知道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温欲晚想不出苏宛白有什么欺骗她的理由。
“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庭舟七岁那年生日,贺家老宅出现大火,佣人基本上都完好无缺地逃出来了,只有贺氏夫妇葬身火海,等火灭的时候,两人烧得看不出人样了。”
“庭舟身上除了有片烧伤的疤痕,再没有一处地方受伤,大家都说是他放的火。至于他的病,医生说是幼年创伤和生活环境导致的,大概是火灾之后就得病了。”
苏宛白极不情愿地讲出了她知道的故事。
直到现在她都还抱着能够嫁给贺庭舟的希望。
苏氏制药她可以不要,父母她也可以舍弃,她心里想的只有贺庭舟。
“所以纹身是用来遮盖伤痕的?”温欲晚问。
“是,图案是他亲手画的,他二十岁那年纹的。”
温欲晚听完一直沉默着。
苏宛白逐渐没了耐心,“我知道的都说了,你可以签字离婚了吧?”